?以后我早上跑步,你也加入吧。”
我没说话,在镜子里面抬眼看看他,这句话他说的是有心还是无心?哪个女人吃东西计算卡路里了?
他看着镜子里的我,伸手揉一揉我的头发:“你在捉摸什么?你这个诡异的家伙。”
除了身体上的变化,我觉得自己的性格也与从前不一样了。我有了这样的一个男人,我觉得快活了许多。我可以大声笑,有时候撒娇,当我要什么或者我觉得某一刻尤其爱他,我都会告诉丹尼海格。早上我一根一根的数他的睫毛,我也会逛一天的街给他选一条漂亮的领带,有时候再搞点恶作剧,出点难题什么的。
比如有一天丹尼海格犹豫很久也不太想扎一条我买的上面都是金色熊猫的蓝色领带,他找了很多个理由:“微微,它跟我的衬衫不太搭;哎哎…… ……我的秘书萨侬太太去中国的时候被熊猫给咬了,我这样吓唬她不太好吧?…… ……不对,这个领带有问题,我怎么也扎不正…… ……”
他说了N多个理由,我一声不出,我的意思就是那样的:我的意见如此,戴不戴这一条领带随便你。
到最后丹尼海格终于觉悟了,扎好了这条领带,回头看看我,皱着眉毛咬着牙笑:“了不起啊,微微,以后来‘海格’工作吧,你这个别扭劲儿,能够打败任何人。”
不过他的宠爱也不是没有限度的,我幸福的膨胀啊膨胀啊,也有不小心玩大演砸的时候。慷慨的丹尼海格最讨厌分享盘子里的食物,我最初留意到是有一天我们在一家小餐馆吃到最后,甜点心上来。他点的炭烧鲜nai从卖相上一下子把我的杏仁冰激凌给打败了。我眼睁睁的看着他一下一下的敲碎那甜点心黄乎乎亮晶晶的脆皮,发出清脆的声音,然后他挖了一小勺放在嘴里,细细品味之后跟我说话。我一面应承着他,一面把自己的勺子伸过去,在他的炭烧鲜nai里面挖了一块,吃一口,又香又甜,我咽下去说:“嗯,嗯,然后呢?你说,你说。”
丹尼海格有一会儿没说话,看了看我的嘴巴,脸色稍变。
我这人啊,从来敏感,他那一边一有风吹草动,我马上就想为什么。那电光火石之间,我在心里面笑了又笑:怎么可能啊?丹尼海格连几百万的项链都给我买,却因为我吃一口他的点心而不高兴?
我再吃他的东西就是有意的试探了。华丽丽的上映,我们两个买了汽水和玉米花去看在里昂公映的第一场。黑暗的放映厅里,银幕上打得天昏地暗,我侧头看一看他,丹尼海格手里捧着他自己那份咖喱味道的爆米花,看得很认真专注。我想,现在下手,时机正好。我的脸还朝着大银幕,可是我的手已经度量好了方向,慢悠悠慢悠悠的伸过去了。一下,没碰到;两下,没碰到。我正诧异呢,回头看看,丹尼海格已经用自己的身体护住了他的爆米花,正看着我。电影院里他不得发作,只是低声问我:“干什么你?”
我说:“这不是很明显吗?我想尝尝你的爆米花。”
“每人一份,你自己有的。”
“你的是咖喱味道的。”
到底是大老板,他很简短有力的处理了这件事:“不行。”
我没想到他那么认真,我没想到他是真的不高兴,我在黑暗里还笑嘻嘻的呢,我可让他不高兴了,我让这个总是温和愉快的人恼怒了,我以为可以像之前那条领带的事儿一样可以逼他就范,我又看准了并朝着他那桶爆米花伸出手去,而丹尼海格只是看着我的手。
我的手伸过去,抓起一小把爆米花,我停留了一会儿,我想,事情真的会这样简单吗?
银幕上的海盗与政府军交涉不成,大炮上膛。
同一时刻,丹尼海格狠狠地打了我的手背,他用了力气,“啪”的一声,我疼得手指一松,所有的爆米花都洒回去了,疼痛从手背出传来,直到我脑袋里,他看着我:“我不是说‘不行’了吗?”
那一刻我恼羞成怒,我不是真的觊觎他的食物,我只是想要开个玩笑,我以为他还会让着我的。可是他狠狠的打了我的手背。前面的人回头看,后面又不知道有多少人看这个好热闹。我腾地站起来,撞着别人的膝盖出去跑出去。这个人说变脸就变脸,我想我再也不要跟他说话了。
我回家洗漱上床,可是好长时间都没有睡着。我在被子里摸一摸自己被他狠打的手背,又有点后悔了,这是干什么啊?爱情让人糊涂,再喜欢也不能真的亲密无间,他不高兴我又何必非得那样呢?我想啊想啊,越想越多,他再不理我怎么办?他再不回这里怎么办?我们俩就此分手怎么办?多年以后,当我已是垂垂老妇,再度回想起自己如何失去最爱的一个人,只因为他不愿意,而我还非得要他的爆,米,花!
我想着想着,眼泪都要下来了,忽然门一响,丹尼海格回来了。
我咬着嘴巴屏气敛声的听他去浴室洗漱,换衣,喝水,上床,整个过程中他都没有开卧室的灯,动作很轻。他在我旁边终于躺下来了,我的心就放下来一半。他没有过来抱我。但是当我感觉到他的温度,又嗅到他的薄荷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