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麦芽说的。”
简桑榆想也知道麦芽会对杜铭琛说什么,虽然她觉得没必要向杜铭琛解释,还是说了句:“我遇到点意外,邵钦帮了我。”
杜铭琛没有马上回答,只过了会慢慢转头看着她:“你和他……”
简桑榆心口一跳,几乎是下意识的脱口而出:“我们没什么,离婚了,不可能再在一起。”
杜铭琛静静看着她,俊朗的五官猜不透情绪,忽然侧身在她耳畔极轻的说:“那我呢?有没有机会?”
简桑榆被他忽然拂过耳畔的气息吓得退后一步,不可思议的看着他。
杜铭琛含笑看着,伸手抓住她的手腕,不容许她后退:“本来想找个合适的机会告诉你,可是怎么办?我好像等不及了。昨晚一晚上没睡,第一次知道嫉妒是什么滋味。”
简桑榆震惊的看着他,好像听天方夜谭一样。
杜铭琛走近一步,墨黑的眼眸充满专注的神思:“我认真的,既然你和邵钦不可能了,或许可以考虑考虑我。”
简桑榆还是觉得这实在太荒唐,她不是没被男人告白过,但大都是年纪比她大许多,离异或者中年。因为她从20岁开始就带着个孩子,还有个半残的哥哥,谁都当她是个不正经的女人,就算有好心人帮忙介绍,对方的条件也不会太好。
像杜铭琛这样的,简桑榆被吓到了。
杜铭琛被她这副样子弄得满眼笑意,握着她手腕的指尖轻轻滑到了她手心里,握住她柔软的掌心捏了捏,声音低柔:“在美国和你再相遇,我就觉得这是缘分,不用怀疑自己的魅力。一个女人值不值得被爱,和她的遭遇和有没有孩子没关系,所以这些都不是拒绝我的理由。”
简桑榆没遇到过这样的,她拒绝的话没出口就被对方堵了回去。
她僵在那都忘了把自己的手抽回来,麦芽远远的看见,顿时眼睛逞圆直冒火,津子好奇的沿着他的目光看去,不禁叫道:“呀,舅舅和你妈妈——”
麦芽瞪了她一眼,烦躁极了:“你带手机了吗?”
津子点了点头,麦芽伸出手:“给我。”
***
邵钦已经两年没见过邵致了,从他被警察带走,连法院候审的时候他都没露过面。当狱警把带着手铐和脚铐的邵致带出来时,邵钦险些有点儿认不出来他。
没了头发,邵致的五官更加立体深邃,但是整个人似乎被削去了一层似的,干巴巴的,眼睛都凹了下去。宽大的囚衣把他原本挺拔结实的身体藏匿起来,袖口和衣服下摆都空荡荡的,可以看得出来他在里边过的很糟,整个人都失了主心骨一样呆滞。
邵钦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倒是邵致看到邵钦时,表情有了一丝松动。
和以往的尖锐、冷嘲热讽不同,他污浊的眼好像浮满了不明物体,怔怔看着邵钦,许久才沙哑的说:“真难得你还记得来看看我。”
邵钦的西服散着,一只手臂搭在桌面上,整个人意气风发,和邵致截然相反。
他清冷的嗓音更是没有一丝温度:“听说你快不行了,来看看你。”
邵致扯了扯干涩的唇角,眼睛眯起,讽刺的对着他裂开嘴:“是来看看我,是不是装的吧?”
邵钦不耐的皱了皱眉头。
邵致靠在椅背上,把带着铁铐的双手“啪”一声放在桌面上,似笑非笑的说:“没看到你们一家三口的结局,我怎么舍得死?哥你该谢谢我啊,要不是我,你哪来那么可爱的儿子,简桑榆说不定早八百年就嫁给谁了,哪还轮的着你啊。”
邵钦眸色骤冷,Yin沉的注视着他:“你到现在还是这副样子,真是没救了。”
邵致鼻子里哼了一声,虽然没什么力量,却还是吊儿郎当的姿态:“我是没救了,这辈子也快到头了。倒是哥你也没比我好到哪吧?妻离子散,哼,老子看着真他妈高兴。”
邵钦厌恶的看着他,冷冷回道:“你有病,该送到Jing神病院才对。”
邵致眯着眼角,看人的时候也Yin测测的:“在哪都无所谓了,反正看着你不幸我就挺舒坦。”
邵钦对这个人已经没有丝毫感觉了,但是还是不可遏制的被他激怒了,修长的手指慢慢收紧,骨节被攥的发出清脆声响。
邵致露出嗜血的笑容,苍白的脸看起来沉沉的没有一丝生气,他俯身看着邵钦,浑浊的视线带着挑衅:“你最好祈祷我是装的,要是我真没了……邵钦,你觉得你一家三口能过安稳吗?我爸,会绕了你们一家吗?”
邵钦沉默的和他对视,微微垂眸看着他:“只要我还活着,谁也别想碰他们一下。”
邵致Yin狠的看着他,片刻后剧烈的咳嗽起来,邵钦看着他灰败的气色几乎可以确定他不是假装的。可是事实上,这个发现并没有让他轻松一点。
正如邵致说的,邵正林只有他一个儿子,从当年简桑榆的事情就可以看出他们夫妻俩对邵致的溺爱程度……有多偏执。
邵钦在车里沉默良久,捏了捏眉心,刚刚发动车子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