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诱导着:“桑榆,你难过就对我吼,你打我咬我骂我都好,别自己乱想。你太需要找人分担你的痛苦了,那个人只能是我,别人无法理解你的感受。你有多疼我都了解,别一个人忍着好吗?”
简桑榆微微睁开眼,澄澈的眼底蓄积了深深雾霭。
邵钦搂着她深深对视,滚烫的身躯和她交叠在一起,简桑榆在他怀里无助的皱着眉头,模样彷徨无措,就好像失了方向的小鹿,又好像被遗失在丛林深处的小羊,可怜极了。
邵钦心疼的抱着她躺回床垫之间,把人压在身下亲了亲,按着她颤栗的身体低声说:“好了,你不高兴,我不做了。我本来也没想进去,是你自己把它含进去的。”
简桑榆本来正被悲伤痛苦多重情绪矛盾纠结着,忽然听到他这厚颜无耻的说辞,瞠目瞪着他,抬手就去捶打他。
偏偏因了药力,那力道就有点像是撒娇。
“流氓,不要脸,变态……”
简桑榆脸颊胀红,嘴唇也被他蹂躏得红润发肿,身体莹白细润,邵钦觉得自己又有点把持不住了。
“再被你折腾下去,老子迟早变不举!”邵钦烦躁的骂了一声,飞快的拿过睡裙给简桑榆穿上,只是穿内-裤的时候又流氓的在她私密部位摸了几下。
简桑榆愤怒的看着他:“等我恢复体力,我——”
“你什么?”邵钦对她这种没威慑力的说辞已经不屑一顾了,拉开被子躺回她身边,郑重的看着她,“简桑榆,你要闹多久我都由着你,反正这辈子都是我在追你,习惯了。但是你答应我,别和自己过不去,你有什么气儿冲着我来,哪天不顺了跑我公司揍我一顿捅我几刀都成,别自己把自己折腾出事儿来行吗?”
简桑榆隐忍着不说话,密实的睫毛不断抖动着,她没想到邵钦什么都知道,听这意思,大概她的抑郁症到哪一步他都清清楚楚。
邵钦看她这副躲闪的样子,心里绞的生疼,手臂紧紧的箍着她的身体:“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软弱了?以前那个清高不可一世的简桑榆去哪了?你以为自己把自己折腾出事,你的父母就高兴了,你哥就欣慰了?还是我就内疚受到应有的惩罚了?”
简桑榆紧咬牙关闭着眼,依旧一言不发。
邵钦真想把这傻女人的榆木脑袋给摇醒,攥着她的肩膀逼她看自己:“不许逃避,看着我。”
简桑榆忍了许久,内心压抑的盛怒和委屈如数喷薄而出,她暴躁的挥开邵钦的手,大声吼道:“你凭什么质问我?你凭什么逼我!都是你,是你把我害成这样的,你为什么还要追着我不放,你知道我狠不下心恨你,你在逼我。我躲开了,你还是不放手,我恨不得杀了你!”
她双眼赤红的攥着邵钦的衬衫领口,凶狠的瞪着他。
邵钦平静的和她对视:“那为什么不杀我?”
简桑榆眼眸一闪,手指蜷缩起来,许久才答:“因为麦芽。”
邵钦伸手揽住她的腰,把人揉到胸口,恶狠狠的盯着她:“简桑榆你这个笨女人,你脑子里成天想的都是什么?每天纠结来纠结去活在过去的痛苦里有屁意思,你折腾了两年想明白什么了?你什么也没想,你他妈就知道穷折腾,把自己弄得遍体鳞伤让我疼,让身边所有关心你的人疼。你离开我到底为了什么?难道不是为了自己更幸福,你让老子那么撕心裂肺的放手换来了什么?啊?”
邵钦的咆哮让简桑榆呆怔住,眼泪噙在眼底愣是不敢掉下来。
有些东西,好像瞬间就被理清了……
邵钦看她不说话,整个人好像被吓到一样,不禁为自己刚才的失控暗暗心惊。她现在情绪激动,的确不该再刺激她,把人往怀里带了带,低声安慰道:“我保证不乱来了,你安心睡觉,什么都别想了好吗?咱们明天再好好谈谈,我和你之间,没完。”
他知道简桑榆面上镇定,心里不定怎么折磨自己呢,说多了怕她又钻进死胡同出不来。
简桑榆把下颚埋进被褥间,鼻端都是邵钦身上熟悉又久违的好闻的气息。她紧闭的眼底沁满了酸胀的眼泪。
无尽的委屈。
心里那道坎将她禁锢得太久了,真的太久,她都活在那回忆里许多年。就像邵钦说的,她就知道折磨自己和家人,这么多年来,简东煜和麦芽承受了多少压力,而她自己更是越来越偏执。
两年前离婚的初衷呢?
离开这个男人为什么反而过得更糟了?
简桑榆一遍遍在心里逼问自己,邵钦那些话好像醍醐灌顶般打通了她长久了无法通往外界的阻碍。
邵钦安静的抱着她,也不敢再有出格的举动,只偶尔把唇瓣贴在她额头吮一下,满是慎重和疼惜。
简桑榆迷迷糊糊的好像睡着了,呼吸绵长,光洁的额头却始终深深拧在一起挤出深深的纹路。
邵钦伸手将它抚开,片刻后又不自觉皱起来,他心里涩涩的,贪恋的凝视着她的五官每一寸,这才敢细细端摩起来,像要把两年失去的都看回来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