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
素月眼神微微一黯,松开甜宝的小手:“那时场面乱,太后急着要走,也是没有办法。方才在路上遇到庚老板了,怕是还得过上些时辰才能回来,我帮你哄哄。”说着把豆豆兜进怀里。
“啊呃~~”豆豆踢腾着小短腿儿,往阿檀去的方向直扑。
那个女人把孩子养得真好,小家伙胖嘟嘟的,眉间眼角到处都能找见庚武的影子。从前她在,素玥总是刻意与庚武和孩子保持着距离,这一刻她去了,抱在怀里止不住都是亲近。
想起庚武昨日两手各抱一个小儿的伟岸背影,素玥忍不住亲了亲豆豆的小脸蛋:“走呀,月姨带你去找爹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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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街上车水马龙,京城巴掌大地儿适合寻欢作乐,遛鸟儿的,听戏的,逛楼子的,世子王爷一抓一把。街道也直也宽,不似江南边的曲曲婉婉,走几步路就得过一座桥。
“咯噔咯噔”
“迂——”
“哟,爷您来啦~~您可是有日子不见人影儿了,这阵子上哪发财?”
连姐儿的调笑腔也是那般熟悉又生疏。看豪阔马车在路边停下,路还是从前的路,楼还是从前那楼,人却已经很远了。
魂魄在十多年前的旧光Yin里飘,又回去那女儿家最风光的年纪。十六七岁穿一身姹紫嫣红,以为把风saoJing明学到了极致,其实眼睛里透出的到底还是纯澈。
和他坐在一辆马车里,惯是个被人冷落的瘸腿皇子,生得是极俊的,却从来没有女人和他好过。自己是第一个。也不知是藏着欢喜还是甚么,攥着她的手,连她的脸都不敢扭头多看。手心里shi津津的都是少年悸动的汗,她好笑也甜蜜,其实也蛮喜欢他。并非全是逢场作戏。
……该死的,都说了走了就不要再回来。
“亭侯街孟谦胡同~~到地儿了,夫人您给仨铜板。”赶车的吆喝声滑溜溜地打着弯儿,把车停在岔路口,伸手讨要银子。
那厚车帘布拉开,下来一个三十出头的素面妇人,着绾色大褂搭青莲长裙,外裹灰斗篷。一边掏荷包一边说话,脾气不甚好:“多少多少?别以为你绕了恁大一圈老娘就多给你赏钱,你这是讹人。给,就这些。”
赶车的用手掂量掂量,皱眉抱怨:“啧,就算不绕您路,您这给的也忒少了吧,十多年前的价钱。”
“啪”,话音未落,女人又在他手心里拍下几枚铜钱:“爱要不要。我问你,可晓得这附近有个南边来的年轻老板,姓庚?”
小气。那赶车的见讹诈不来,也懒得废话,便不耐烦地往前指了指:“喏,端王府的义公子,就在前头,您拐进去就是。”
驾!挥一挥鞭子,赶车走路。
“呜呜~~”
红姨抬头看,看见前边一个小个子女人和nai娘抱着两个哇哇大哭的小rou团,穿着粉的蓝的小棉袄,小手儿空抓着,袖子上两朵昙花一现一现。
昙花……
“阿泰啊,我对你的爱就像这朵昙花,一点儿尘埃也不染,一点铜臭味儿也不带……”
呸,王公世子之爱如昙花一现,不贪他点金子银子走才怪。得养肚子里的小囡囡呢,没钱怎么养?留在王府里看他正妃脸色?
纤长手指抚了抚空去的少腹,又想起那剜心的失脚一滑……算了,都已经过去。
即刻挥去那晦涩回忆,咳咳嗓子走上前:“哎,这俩孩子谁家的?”
声音不耐烦,眼睛把俩孩子凶凶一瞪。
“嘤……”甜宝和豆豆才在哭,看见干姥姥一张洗净铅华的脸容,一下子就安静了。
“小兔崽子,哭得比你二蛋舅舅还响亮,隔条街都能听见。”红姨剜着白眼,分开一个多月,姐弟两个长得越发玲珑可爱,心里爱得不行,又爱看不看。不能一开始就被这俩心肝小rou儿收服,这般灰头土脸上京城可是为了掐架讨债的,人得彪悍,气场得足。
不抱。
不是干姥姥……
“呃呜呜~~”两只没娘的小崽眼泪花儿一冒,又可怜巴巴哭将起来。
素玥闻声回头看,但看一个美妇人站在身后,乡下村妇打扮,冷恨恨的。怕又是醇济王府派来觑觎孩子的,不由审视道:“你是谁?打听这个做什么?”
红姨把素玥上下扫量,但见她做着大丫鬟打扮,说话却底气儿十足,不由狐疑道:“我是谁,你去问你主子就晓得。做丫头的穿得这般鲜俏,那小醋坛子她也容你?”
素玥听她说话南南北北的调调,不晓得什么来头,便不冷不热:“庚老板有事出去了,一会儿才能回来,您有事说事。”
庚老板,哟,这听着怎么恁别扭。把着孩子,倒像家里归她主事似的。红姨不耐烦:“有事,但也不会同你说。”一边说,一边往胡同里走。
院子不大,却收拾得很是温馨清净,到处都是那丫头的味道。猜她准在家里,一进门就喊:“关秀荷——关秀荷——,富了身家黑了心肝的,别以为藏着不露脸,老娘就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