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下凡,自是不愿多造杀孽,甚是愿卖横教主一个人情,权当为后嗣积福,但无论无何,不该放过恶徒本王一个也不会放过,该杀该剐俱是他们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
他面色沉静如深海里的水,眸色平静无波,语气虽不高却有着这不容置疑的坚持和威严:“想想那些被害的妇人,伤害她们的人简直是泯灭了人性,没有半分良知,故只要参予此事的人本王会悉数抓获,且定不会轻饶,如果横教主不肯交出人来,本王就在山下围上几个月,相信日子一长,尔教阵法再Jing妙无究,总不能无中生有的长出粮食来吧,孰轻孰重横教主自行定夺。”
楚王爷已听远山禀报了此事的经过,他是个正直且心地善良的人,一生报效朝廷,虽征战无数,杀人如麻,但从不对老弱妇孺下手。
这会子早气的吹胡子瞪眼,又听得外孙一番恩威并施的言辞,顿感后继有人,老怀大慰,对着横行霸道没好气地道:“姓横的,这事的确是你教的罪过,也怪你领导无方,好好的一个大教,混成一个人人喊打的魔教,我孙子说的对,这样处置对双方皆有益处,你既然想将魔教导入正途,此次我孙子正好帮你除去教中的害群之马,又给了百姓一个交待,算是便宜你了。”
横行霸道依旧慈眉善目,涵养好的让人叫绝:“王爷尽管放心,本座行事虽张狂,善恶还是能分清的,品德低劣之辈皆会交给王爷处置,本座无二话,只希望王爷往后能对吾教既往不咎,不要赶尽杀绝。”
萧冠泓默默看了外公一眼,微颌首:“当是如此。”
见双方达成协议,若樱肚中的话忍了许久,此时终于忍不住了:“横大教主,尔教可有个鱼头人身的大怪物?大鱼头上还有两根长须?”
横行霸道闻言,面色古怪的看了她一眼,还未来得及开口,楚王爷哈哈大笑起来:“外孙媳妇,是有一个啊,他们教的图腾便是个鱼头人身的大怪物,他们吹嘘那鱼头怪是上古神兽横公鱼,全教经常虔诚的祭拜,当成神一样的崇拜。”
萧冠泓忍俊不禁低笑,伸手将她略有些凌乱的头发往后顺了顺,疼受地道:“还记得这事啊?不是说是一个梦吗?”
“火凤王,那是胎梦。”横行霸道突然开口,嘴角含笑,气质儒雅脱俗。
他目不转睛地盯着若樱的肚子看,别人也未觉得有何不妥和不礼貌,反正他年纪老大了,只是他的眼神透着几分古怪,更有几分意味深长:“这个胎梦是吉兆,王爷和王妃完全不必担心。”
“……”若樱无语,担心有什么办法,怀都怀了,能不生吗?
……
几个月的时光飞逝而过,转眼就到了桂花飘香的八月。
八月初八这一天的清晨,摄政王府的底邸里传来婴儿宏亮的啼哭声,随后满府炸开了锅,兴奋的欢呼声响彻云霄,直到楚嬷嬷一脸威严的走出来,气势十足的喝止:“都干嘛呢,都干嘛了?一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吓着王妃和小王爷我唯你们是问!”
见众人识相的住了口,满府顿时变得鸦雀无声,她满意的点点头,尔后又一脸狐疑的道:“王爷呢,先前不是急的直跳脚,吵闹不停要冲进去,险些解了腰带去上吊,这会儿当爹了,怎的没声没息了?”
楚嬷嬷对王爷一向疼如亲生,从没用这么不满的语气说过王爷,想来是被他不可理喻的行为弄得不耐烦了,再就是有了新主子,难免移情别恋,对旧主子也就不那么忍气吞声了。
明月捂着嘴,想笑不敢笑,用手指点了点自己背后的太师椅。
楚妈妈不明所以,过来勾着头往他身后一看,顿时哭笑不得:“王爷,你怎么这么不济事啊?又不用你生,干嘛昏倒?”
正在这时,窗口偷偷伸进一个须发皆白的脑袋,小心翼翼地道:“楚丫头,我听到婴儿哭声了,大人小孩子都平安吧?”
楚嬷嬷一把年纪了,能把她叫丫头的也只有老王爷了,对于楚老王爷,她还是非常尊敬的:“禀老王爷,王妃和小主子都安好,就是王爷怪没出息的,常日里多有决断的一个人,居然昏倒了事,比起明月他们都不如。”
“唉哟!”老王爷挥挥手,纵身从窗口跳进来,身手依然矫健无比:“你就别埋怨他了,关心则乱,我都快吓惛了,屋子都不敢呆,到这时腿都是软的,何况是他。”
接着他跃跃欲试地道:“楚丫头,我这会可以去看看他们娘俩吧?”
楚嬷嬷严格把关,毫不留情地道:“还不行。”
老王爷退而求其次:“我只看一眼小乖乖,这总可以了吧!”
楚嬷嬷皱眉,实话实说:“您老粗手粗脚的,力气又大,小主子浑身粉粉的,那脸儿一掐就出水,要是被您碰着磕着了,奴婢们哭都没地哭去。”
老王爷不信,好歹他也养了四子一女,刚生下来的小婴儿还是看到不少的,觉得楚嬷嬷爱屋及乌,未免有夸大其词之嫌:“嫣儿和他哥哥们生下来,皮肤红红的,皱皱巴巴的小脸蛋,像个小猴子和小老头,总要长上几天才会变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