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樱颇有些怀疑萧冠泓的定力,免不了瞻前顾后,终归不敢拿肚子里的孩子冒险,犹豫了片刻,末了痛下决心:“分吧!”
“太好了,王妃都如是说了,王爷无异议了吧?”楚嬷嬷一脸喜色,有王妃出面,王爷总该没话说了。
楚嬷嬷以为王爷定然会是一副如丧考妣的模样,未料到萧冠泓却是一副云淡风轻,俨然已经被说服了:“既然如此,那我就从善如流,谨遵王妃之命。”
他答应的这么爽快是若樱始料未及的,心里不免有些失落,她默默地抚着肚子想,这还有好长的日子呢,马上就是寒冬腊月了,屋子里有再多暖炉也不如他的怀抱温暖啊……
次日早上,来侍候若樱起床的小桂撩开帐子时却是愣了愣,然后马上就将纱帐放了下来,转过来的脸上一片通红,掉头就走——她以为只有王妃一个人在床上,因此才大剌剌的行事,结果床榻上两人却如鸳鸯般交颈而眠,姿态缠绵缱绻而美好,王妃裸露的玉臂甚至还缠绕着王爷的脖子上。
小桂这一番动作,萧冠泓早醒了,但若樱却在他怀里睡得香甜,他只好跟着阖着眼睛养神。
不妨若樱也感觉到了,先是动了动,尔后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见萧冠泓正一眨不眨的看着她,惯性使然,懒洋洋地换个姿势偎进他怀里,低声道:“什么时辰了?”
萧冠泓勾头看了旁边的漏壶一眼,凑近她的脖子吸了口诱人的香气,顺嘴就在她玉颈上亲了一口:“卯时三刻了,还早,你再睡会。”
若樱怕痒,立刻清醒过来,故意端着一张脸指责道:“不是说分房睡吗?你怎么在我的床上?”
萧冠泓坏笑:“偷笑窃玉的老毛病犯了,怕技艺生疏,练练。”
若樱咬着唇看着他良久,噗哧一声笑出来:“待会楚嬷嬷来了,看你怎么辩解?”她昨晚上一个人在床上辗转反侧好久,总觉得床太大、太空荡了,硬是睡不着,后来感觉有人上床了,熟悉的气息,安全的怀抱,她心中窃喜不已,倒头就靠在他怀里睡实了,梦都没做一个。
萧冠泓不以为意的笑笑,把她搂紧,拿脸在她脸上蹭蹭:“梦游呗,梦游过来的。”
果然,说着话儿,外面的小桂和楚嬷嬷听到声响进来侍候了。楚嬷嬷早听小桂说了,此时倒也不太惊讶,只是忧心忡忡地道:“王爷和王妃年纪尚轻,夫妻恩爱不愿分开,但这样终归是不好的。”
萧冠泓一边由楚嬷嬷侍候着穿衣,一边以毋庸置疑的口吻道:“nai娘,我又不是毛头小子,自是晓得轻重缓急,放她娘俩单独睡,我确实不放心,就算有丫鬟值夜,万一是个粗心大意的,让她磕磕碰碰到哪儿,到时候后悔,我哭的地方都没有。”
这话说的就有些重了,楚嬷嬷心想,这些丫鬟我千叮咛万嘱咐,一个个都是仔细挑出来的Jing细人,哪就会这么不中用?但转念一想也是这个理,自己年纪大了,又不能白昼黑夜的跟手跟脚,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有个什么不测还真是让人悔之晚矣。
故而楚嬷嬷也不在坚持,暗地里便嘱咐若樱:“王妃您可千万别由得王爷的性子来啊,王爷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年轻夫妻睡在一起,难免控制不住自己,须知这样会伤着肚子里的小王爷,王妃还是不要大意的好。”
若樱有些无奈,脸色微郝的摊手嘀咕:“他的个性嬷嬷想必比我更清楚,岂是个听得进耳的人?不过量他这次也不敢胡来,想来无事罢。”
楚嬷嬷也知王妃说的是实话,同无奈。
婴鸟又飞出去玩了,小宛立刻变得无所事事了,但她是个手脚勤快的姑娘,从不闲着,再加上她的资历没有秋水居的一众丫鬟老,很自觉的处处以新人自居,见着谁都叫姐姐,平日里不是帮着浇花,除草、便是帮着做些力所能及的事,甚至还会帮同屋的丫鬟浆洗衣服。
起初秋水居的诸丫鬟见她美貌过人,还怕是个眼高于顶的丫头,接触下来,才发现这姑娘不但嘴甜,还知事理懂分寸,同是服侍人的人,一来二去都对她心生好感。本来小宛最想亲近的丫鬟是小桂,因为王爷似乎对所有的丫鬟俱不假辞色,唯独对小桂另眼相待,有个什么事也是毫无疑问的吩咐小桂去做。
但她在小桂身边跟前跟后几天,发觉小桂一天到晚围着王妃转,眼中几乎是没有王爷存在,没事绝不会主动往王爷身边凑,对于这样不开眼的丫头,小宛是很不屑一顾的——做为丫鬟固然是要讨女主人的喜欢,可也要懂得适当的把握机遇啊!没得把机会往外推的道理。
而且她心里暗暗惦记着一件事,那就是王妃既是有了身子,断没有再服侍王爷的道理,肯定会为王爷安排侍寝的丫鬟,她将王妃身边的侍卫和秋水居的丫鬟在心里排了一遍,还是觉得自己是最出挑的,说不得王妃很贤慧,会帮王爷挑中自己做屋里人。到时有幸得个一儿半女,同样达成目标,荣华富贵马上手到擒来。
可是她一等两等,三等四等,只差望眼欲穿,脖子都快望断了,也没见王妃为王爷安排丫头侍寝的意思。她也曾拿话套过小桂她们,可这些死丫头的嘴巴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