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担心,自去打听便是。”
“切!”秋澜一甩袖子,扭着小蛮腰走出了房间。
…………
“阿秋啊,蓝妈妈也知道你最近‘忙’,可是这件事你不帮忙不行啊!”蓝妈妈一见阿秋就紧紧抓住了她,生怕她走了似的。
阿秋没有反抗,像一根木头一样任由她拽着。
“这……唉,我跟你说,这一次你出诊,可千万不能跟秋澜说,蓝妈妈也是为了她好,你是她的好姐妹,可不能害了她啊!”
阿秋莫名其妙。
“不怕先告诉你,这次求上门的,是……”蓝妈妈左右看了看,拉下阿秋的身子神秘兮兮地凑近她的耳朵,“是刺史大人!”
阿秋更莫名其妙了:以前她出诊,蓝妈妈从来都不会解释什麽的,顶多念叨一下这次赚地又不多,赔本了之类的,今天怎麽……
看见阿秋一副呆愣的样子,蓝妈妈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你本以为自己透露了一个惊天大消息,可是对方愣是没听懂。
“秋澜没跟你说过?”
这事儿还跟秋澜有关?
阿秋更糊涂了。
“哎,算了,总之,这次无论你看到了什麽听到什麽,都不准告诉秋澜,听明白没?”
阿秋点头──她本来就不会在秋澜前面多嘴,更何况她别说这一次了,以往哪次给人看病她打听过病人的身份?
对方生病,她负责治病,就这麽简单,管那人什麽身份呢!
………………
病人是一个身子娇弱的夫人,那夫人自娘胎就带了寒毒,自小身子就虚弱,能活到现在很不容易。
可对方请阿秋来不是为了治病,而是,治伤。
这种伤阿秋见得并不少──她常年混迹於扬州城的各大青楼内,有时姑娘们遇上些不怎麽“温柔”的客人,就会受这种伤,刚刚破瓜的尤其常见。
其实那人的伤并不严重,只是伤在私密部位,不好请大夫,再加上丈夫疼爱紧张,所以辗转找到了阿秋。
阿秋之前也见过不少病人,但是从来没有见过这麽……“娇怯”的病人。纤细的身子,全身的骨头仿佛轻轻一拗就会断,身上的皮肤吹弹可破,可惜气色不甚好,皮下青筋显现,一看就是病弱短命之态。一双美眸也是含羞带怯的,仿佛蒙着一层薄雾,丝丝缕缕都是愁绪。唇色微白,吐露出来的字眼仿佛风一吹就散。
“麻烦阿秋姑娘了。”
阿秋点点头,开始诊治,刚刚收回手就有一大堆的婆子丫鬟上前服侍对方穿衣着袜,饶是如此,这番折腾下来那人也是娇喘吁吁,面色泛白。
这身子,也太弱了。
阿秋根据对方的病情开了一些擦伤和消淤止痛的药,将注意事项吩咐给领头婆婆,然後走出房间。
眼前忽然一阵疾风,一道Yin影迎面盖下。
阿秋抬头,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幅宽阔结实的胸膛,然後是修长挺直的脖子,最後是一张英俊非凡的年轻脸庞──剑眉星目,气宇轩昂,通身的气派让人不敢直视。
“我夫人怎麽样了?”那人焦急地问。
阿秋垂眸,将诊断结果和治疗情况以及後续注意事项都复述了一遍。
“嗯。”男人点点头,眼神却一直盯着房内,根本就没有多看她一眼,挥挥手,“管家送客,将一百两送往和艳楼。”说完虎步走入房内。
这麽一点小伤就送了一百两出诊费,这人可真够大方的。
不过阿秋倒是没有什麽反应──反正出诊的费用都是给蓝妈妈的,虽然後来蓝妈妈也会给她一点提成,不过,实在是少得可怜。幸而阿秋对於钱财也不甚在意,再加上感谢蓝妈妈的收留,也没有什麽过多的意见。
在随着管家离开之前阿秋听到那男人又心疼又气急的声音:“你怎麽敢给我下药呢?又不是不知道自己身子……”
阿秋在心内微微叹息──那女子现在不过苟延残喘罢了,估计活不过三年,到她过世,不知道她的丈夫该有多难受。
幸好这两年来她也见识过不少的生死离别,所以这件事很快就被她揭过了。
回到和艳楼,她将自己锁在房间里继续研究药方,半夜,楼里闹哄哄声音远远传来,充分表现了和艳楼的生意兴隆。敲门声响了几下,她沈浸在医书没有反应,那人却没有放弃,继续敲门。
阿秋这才反应过来前去开门,进来的是脸色微白的秋澜。
眼见秋澜失魂落魄的样子,阿秋有些担心──这家夥一向没心没肺的爽朗得很,今天怎麽……
秋澜依靠在阿秋的窗前,看着远处夜幕中的扬州城。万籁俱静,灯火明灭,可是这万家灯火、繁华红尘中却没有一处安身所在……
许久,她忽然问:“她是什麽样的人?”
阿秋茫然看着她。
秋澜转过头:“我说,你今天去看的病人是什麽样的人?”
阿秋忽然想起蓝妈妈的话,沈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