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让这两人直接出手。多少给皇甫绝留一点面子吧,自己流血受伤夺来的皇位,才坐得稳。她最多作为外援之一。
只是,自己和燕瑝大婚才几日,现在就离开会不会太狠心了一点?
其实不管呆的时日是长是短都没什么区别,她不能生……
垂眸,她看着自己握在手中的发丝,第一次对当初自己的草率决定感到后悔。只不过当时绝望之中,她又如何能料到会有这样安稳的一天?
不能生……这就意味着,如想延续后代,她身边的这些男人就必须去找别的女人生,总不能因为爱她都绝了后,尤其是他们这些当皇帝的。
想到这点她便痛苦,却知道自己非接受不可。她不能太自私,他们愿意和平共处地留在她身边已是他们能给她的最深沉的爱了,她不能剥夺他们延续后代的权力,这是人之所以存续的根本啊。
她沉沉地叹了口气,放下梳子,准备去找太后。按理说大婚后燕瑝先前的那两个妃嫔应当来给她这个皇后请安,可昨天和今天都没人来,她一问之下才知道那两个嫔妃都生病了被送出宫静养去了。
听到这个借口她便知是太后在为她独宠铺路,可她不能生啊。
她要去叫太后把那两个妃子再接回来,如果……还来得及的话。
想到要把燕瑝推去别的女人那里,她心里刺刺地痛,却刻意忽略,故作轻松地抬起头,本想整理发髻,目光扫到镜中却吓了一跳。
叶千浔站在她后面!
她豁然转身,看看殿外,又看看面前双目有些浮肿的男人,压低了声音问:“你怎么进来的?”
叶千浔不善饮酒,那日与慕容倦苏yin歌两人狂饮一通后,用了两天时间方才稍稍缓过神来,一缓过神他便来找璃月了。
“我要走了,你和我一起走吧?”男人不回答,只执着地看着她,用一种‘你不跟我走,我就把你掳走’的目光。
璃月站起身,急慌慌地将他扯到锦幔厚重的龙床后。
虽说燕瑝对她和其他男人继续来往并没有异议,但,若让人看到她和别的男人在他的寝宫里……总之是不太好。
“你去哪里?回西武么?”躲进了床后,璃月才定下心来,问。
“嗯。”叶千浔注目着她脖颈上的一点吻痕,心像浸在醋缸里,冒着刺痛的泡泡。
“那你去吧,我们西武再见。”璃月道。
“你不跟我一起走?”叶千浔皱起了眉头。
“我现在不能走。”璃月看着他沁着血丝的眼中显而易见的醋意,又有点心疼又有点好气。
“为什么?你就这么喜欢住这破房子?你要喜欢,我也可以给你造啊……”话还没说完,早被璃月一手捂过来堵了个结结实实:“你小声点。”
叶千浔才不管那么多,一把抱过她抵在墙上,拨开她的手俯身便吻住了她的唇。
见他一副当场就要霸王硬上弓的架势,璃月抵着他的胸挣扎起来,时近中午,燕瑝很可能马上就要来叫她共进午膳了,而且黎明时她刚被燕瑝折腾完,可没这个体力和准备这么快又和另一个男人再来一次。
叶千浔不肯放,两人正纠缠,殿外却传来了宫人向燕瑝行礼的声音。
璃月伸手捏着他的耳朵将他扯开,低声道:“不要出声,不要出来,待我离开这里就去幻境雪山陪你一个月。”
“真的?”叶千浔本来怨气丛生的眸子霎时有了光彩。
璃月点头,附在他耳边道:“我这两天就会离开东仪,你先回西武,帮我看看西武如今的时局怎么样了,乖。”说着在他颊上印下一吻,转身便走出帷帐。
恰好燕瑝进门,眸光不着痕迹地扫了眼床后,随即扬起笑容,道:“璃月,一起用膳吧。”
璃月还带着一丝偷情般的紧张,只想着如何让他最快地离开这里,眼珠转了转,道:“和母后一起吃吧。”
说话间,燕瑝已经走到了身前,一把搂过她,俯身在她脸颊上吻了吻,璃月顿时僵住了身子。
不知她那一个月的承诺够不够扶稳叶千浔那缸醋啊,要是他此时看不过跳出来,她就尴尬了。
好在直到燕瑝亲完了放开她,床后都寂寂的没有动静。
看来那家伙真的很渴望她去雪山陪他啊。
“怎么突然想起要跟母后一起吃?”见对方如此能忍,燕瑝也就罢了。
“我有话要说,走吧。”璃月挽着他的胳膊将他往殿外拖去。
*
“母后,给皇上安排一次选秀吧。”慈兮宫,长长的餐桌裴青瑶坐在主座,燕瑝和璃月一边一个,资深宫女在桌边转来转去,在三四十道美味佳肴中斟酌着给三位主子布菜。
席间璃月突然冒出这么一句,对面燕瑝显然一顿,好在有教养惯了,并没有喷出来,只用锦帕掩着嘴轻咳了两声。
裴青瑶本来今日心情极好,第一次和亲生女儿及养子坐在一张桌上吃饭,其乐融融和乐满满,只觉世间一片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