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他令手下栽赃皇甫绝 一事,不是多余了么
再看一眼盒子里那几个惟妙惟肖的人偶,他轻叹一声,看起来,要从外围除掉这些情敌是不太可能了,首先作为东仪皇帝的燕瑝,他就不可能杀得了。
怎么办?只有学苏yin歌,攻心为上了。
想起苏yin歌,他嘴角勾起狡猾的弧度。
璃月去天一岛了,此刻,想必岛上挺热闹了吧。
*
璃月从围墙翻进yin歌院,院中风景如旧一片寂然,并无半分不妥,她心中不由奇怪:莫非是她多疑了?
转过几株巨大的美人蕉,眼角瞄到白影一点,她瞳孔一缩,本能地扭头去看,就在她常与苏yin歌一起吃饭的花亭内,坐着一名雪裳如云的女子,手捧一卷书正在那静静地看。站在璃月这个角度一眼望去,其人仿若出水芙蓉如诗如画,无论是容颜还是气质,都恍若空谷幽兰,可远观不可亵玩。
璃月不知道自己为何要在看到她的瞬间失神,是因为她长得太过清艳出尘,抑或只是因为她出现在了苏yin歌的院子里?
然而,不等她想明白,那女子看完一页伸手翻书之际,却也看见了她。
她只略微顿了顿,随即站起身,礼貌地冲璃月点了点头,樱桃小嘴开合间,声音如出谷黄莺:“侍女们在后院,苏公子在天一阁,姑娘请自便。”
呵,不仅人长得美,还有颗七窍玲珑心呢。知她既然能进来这里,必是岛上熟人,不必追问来历。而这里除了苏yin歌和他的侍女之外,还有什么人可找呢?一开口便简单利落直切要害,倒是个人物。
很短的时间,璃月嘴角已经泛起了微笑,脚步一转向亭中走去,登上亭子近看,那女子的眉目越发清丽动人如花似玉了。眸光下移,璃月发现她手中那本书原是册厚厚的药理简析,她曾在苏yin歌卧房的书架上看到过这本书,因为它极厚重,因而她记得。
心中如塞了芒刺一般扎扎的,嘴角的微笑却又渗进了一丝惊喜,璃月笑着开口:“不好意思打搅了,其实我来就是找你的,请问姑娘贵姓?”
那女子似有些惊讶,出于礼貌还是略略颔首道:“免贵姓兰,不知姑娘找我所为何事?”
璃月叹了口气道:“我有位大伯,多年来一直重病缠身辗转病榻,找了多少大夫都看不好。听江湖中人说漕帮少主苏公子医术超群,或许只有他治好我大伯。这半年我屡屡上门求医,他却总是不允,今日登岛,听苏伯母说yin歌院来了位贵客,许是能帮我劝得苏公子改变主意,于是我便冒昧来了,如有唐突之处还请兰姑娘海涵。”
兰幽(即那雪裳女子)闻言,如玉双颊泛起一层淡淡绯红,嫣若海棠,微微低垂了眼眸,似颇为羞 赧,却并不撇清。
少顷,抬眸见璃月正一脸期望地盯着她,敛了敛心绪道:“苏公子性格颇为固执,若是他拒绝了的,只怕谁劝都没有用。”
对苏yin歌如此了解,看起来的确关系匪浅啊。
璃月如鲠在喉,面上表情一落,颇为失望道:“我听说苏公子一向不近女色,多年来从未有女子能入住yin歌院,兰姑娘如今既然能在这里,于他而言定是极为重要之人。姑娘莫不是不肯帮忙?我绝不会让姑娘白白Cao劳的,只要姑娘能劝得苏公子出手相助,必有厚谢。”
兰幽抬头,如水眸光清粼粼地洒在璃月脸上,轻声道:“姑娘切莫误会,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此事我实在没有把握,所以不能随便应承姑娘。不过,如果姑娘信得过我,可否将令伯父之病状与我描述一番?”
璃月惊奇:“莫非兰姑娘也懂医术?”
兰幽略微点头,谦逊却又自信:“略通一二。”
璃月先露惊喜之色,随后又有些犹疑,支吾道:“我那伯父也是个怪脾气,不是师承名医他还不让人看,能否冒昧问兰姑娘一句,姑娘医术师承何人?”
兰幽双颊又抹胭脂般红了起来,道:“正是靠苏公子指点,才学得点滴医药之道。”
……
璃月最后寻了个托辞,只说要回去让给伯父看过病的大夫写一份详细的症状单子再送过来给兰幽过目,兰幽答应了,还袅袅婷婷地送璃月出门。
临别之际,兰幽偶尔侧首,璃月瞄见她衣领之处隐隐露出一丝殷红,虽看不见全貌,但作为过来人,璃月当然能知道那是什么。
离开yin歌院一路飞奔回到停在断崖下等她的小船上,她往船舷上一倚,传令回凰城。
如血残阳很快湮没在远处的山峦后,江面上渐渐暗沉下来,璃月垂着眸,看着船下波涛滚滚,自己心中也是情绪翻滚。
很难过,真的很难过。
她虽没有细问,但那女子每一个眼神每一丝表情都明白无误地告诉她,她和苏yin歌之间有过往,有故事,或许,还很深刻很难忘。
苏yin歌甚至教了她医术,要多长时间,才能让那样一个谦逊含蓄的女子自信地说,她对医术略知一二呢?
心中前所未有地煎熬,但她却不能去问苏yin歌,不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