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飞来横祸,可能是含恨九泉……”璃月说着说着,忽然发现自己有些失神,因为她想起了自己,自小,她便在承受着命运对她的各种惩罚,她错在哪里?如果说她有错,那只可能是,她的出生,本就是一种不可饶恕的错了。
她收敛了心神,抬眸看着牛轰,淡淡一笑,道:“几年前,我加入过一个马帮,跟着老大纵马江湖打劫为生,至今想来,犹十分怀念那快意恩仇自由自在的日子,只可惜,如今已没有一个马帮能让我瞧得上眼。于是,想自己创建一个,你可愿跟我?”
“马帮?”牛轰瞠眸,有些不敢置信,这女人的意思,是要他们跟她占山为王打劫为生么?
“怎么了?不愿?”璃月挑眉。
“不、不是,只是……”他笨嘴拙舌起来,自今日一见面他就在揣测这看起来不满二十的小姑娘的身份,既然她能让人把他从死牢中带出来见她,可见是有一定的地位和权力的,可她如今竟然说要他带着这五万多人跟她去做抢劫为生的马帮,这也太匪夷所思了,即便他们为了活命不在意名声,但朝廷岂能答应?
见他一脸的惊愣,璃月哈哈大笑起来,道:“嫌名声不好?你可以拒绝,反正我叫你们太子爷刀下留人也是一时兴起。”
“不,不是我不愿意,我只是担心朝廷不会同意。”一想到几万弟兄的脖子还悬在刀口上,牛轰慌忙道。
“这不是你考虑的事情,既然你没意见,今天我会设法给你们单独辟出一个营地来,你可以召集你的队伍,告诉他们,愿意留下的就留下,不愿留下的可以走,三天后,你来告诉我结果。”璃月道。
*
牛轰走后,璃月晃晃悠悠地去东宫找金缕,刚进花园却见苏yin歌从龙华殿出来。
“耶?你一大早跑这来做什么?害我到处找你找不到。”璃月奇道。
苏yin歌悠然一笑,戏谑道:“如何?现在已对我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了?那以后可怎么办?”
“去你的!”璃月捶他一下,又问:“什么以后怎么办?你要走么?”
“太子殿下给我封了官职,我要进宫当御医总管去了,你自然要好久见不到我。”苏yin歌微笑不改。
“什么?”璃月跳了起来,气道:“跟我抢人?不想混了吧!”甩开脚步就向龙华殿冲去。
苏yin歌回身看着,嘴角泛起一丝微笑,透着几丝狡猾几丝甜蜜,衣袂翩翩地出了东宫。
“啊!月姐姐,我又怎么惹你了?为什么又拎我耳朵?好痛!”龙华殿,金缕被璃月揪着耳朵按在床上,一脸委屈眼泪汪汪地叫。
“不准让苏yin歌进宫当什么破御医总管,听见没有?”璃月道。
“为什么?我父皇病重,你知道的,只有苏yin歌也许才能让我父皇多活几年。”金缕心中醋意横生,表面却委屈无限,全然一副孝子模样。
“少给我来这套,他早死你也好早登基,半死不活地拖着两边都受累,图什么?再说了,你把苏yin歌调去伺候你老爹,谁来伺候我?”璃月手指用劲,捻得金缕嗷嗷直叫。
“月姐姐,我伺候你,我伺候你就是了。”他一边护着耳朵一边求饶。
“你?你会做菜?会配药?还是会按摩懂调理?”璃月问。
按摩?苏yin歌那家伙给她按摩了?
他又想杀人了。
“如果月姐姐喜欢,我可以去学。”他道。
“等你学成,我都老了。我不管,苏yin歌是我的,你不准把他调走。御医,偌大的南佛难道就缺他一个?你重新找人。”璃月放开他,气呼呼地在一旁坐下。
半晌不闻回答,她扭头一看,发现某只妖孽正坐在床沿捂着耳朵默默垂泪呢。
如果说这世上还有这样一个人这样一种表情,能让她见一次心软一次,答案毋庸置疑,就是金缕此刻这样的表情。
璃月自己也觉得奇怪,她一向自认铁石心肠,缘何独独对这妖孽不管用?思前想后,她把原因归结于七年前那次误打误撞的相遇,她救了他,从出现她眼中的第一刻起他就是个柔弱美艳惹人怜爱的小男孩,以至于这么多年过去了,这样的印象却还刻在她心中难以改变。
僵了僵,她终于还是不能无动于衷,走到床沿看着 那默默啜泣的妖孽,问:“怎么了?为什么又哭?”
“月姐姐你欺负我,你把我捏得那么痛。”妖孽哽咽着小声道。
“给我看看。”璃月拉开他捂着耳朵的手,一看,还真是,白玉般的耳垂被她掐得殷红似血,仿若熟透的樱桃,看着都觉得痛。
其实她也没使多大力啊,定是这妖孽太嫩了。
看着妖孽乌黑眸中那闪闪的泪光和委屈的眼神,她哄小孩一般:“好吧,月姐姐给你揉揉,揉揉就不痛了哦。”说着,伸指轻轻摩弄那软滑的耳垂。
“月姐姐,你不喜欢我召苏yin歌当御医,我不召就是了,你为什么对我那么凶?你明明知道只要你说我都会答应的。”妖孽小心地拉着她的袖子,仰起还挂着泪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