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路扯到酒楼大厅靠窗的角落,不耐地拍开他的爪子道。
应付过小二之后,苏yin歌举着那颗红宝石压低了声音道:“你有没有见过六颗黑色的宝石,六角棱柱型,长度大概是这颗宝石的三四倍。”
璃月白他一眼,道:“什么乱七八糟的,没见过。”
苏yin歌怔了怔,皱眉道:“你好好想想,六年前,你是不是从一个名叫须弥的贼偷手里抢了一包袱金银珠宝?里面就有六颗那样的黑宝石。”
璃月眨一下眼,再眨一下眼,问:“你问这个干什么?”
“那就是天钦宝盒之钥。”苏yin歌盯着她道。
璃月愣住,半晌,挠挠额头,道:“你让我想想啊。”
仰着小脸皱着眉头想了半天,她道:“好像……有这么回事。”
“那宝石现在在哪?”苏yin歌问。
璃月不耐烦道:“都那么多年了,我哪知道放哪了?”
苏yin歌无奈,轻叹一声:“你最好想想。”
璃月偏头正待好好想想,倏地回过味来,问苏yin歌:“你怎么知道这些?”
苏yin歌端起茶杯,眉眼不抬道:“前不久须弥落在了天圣宫手中,我漕帮与天圣宫的关系,你当是清楚的。至于为何会找上你,那是因为慕容倦跟我说过,你和须弥曾在同一个马帮呆过。”
*
东宫,金缕脚步匆匆地向龙华殿走去,李逝跟在后面。
“消息属实?”一进殿门,金缕便神色凝重地转身问道。
李逝点头:“属实,我们的人已经去确认过了,确实是傅红纱,尸体现在还在薇兰广场上吊着呢。”
“不是说她有孕在身么?”金缕皱眉。
李逝道:“看样子,应该有六七个月了。”
金缕缓缓在一旁坐了下来,道:“想不到,元齐还有这般狠绝的一面。宁可一尸两命,也不肯来投靠我。”
顿了顿,他凝眉摇头,面有忧色道:“此事不妙,不妙啊……”
李逝低声道:“殿下,这也不能怪您,您如何能想到他会亲手杀妻杀子来向金威证明自己的清白呢?”
金缕抬手制止他,道:“傅红纱对璃月意义非同一般,如让她知道此番是我设离间计Yin差阳错造成悲剧,哪怕不是我本意只怕她也不会原谅我。这样,你马上召集人手,把元齐先给我抓过来。”
“晚了殿下,得到傅红纱出事的消息我们的人立刻去颖王府查探,发现府中只剩了几个仆人,颖王一家不知所踪。”李逝道。
金缕愣怔,少时,伸手抚额,道:“此番是我欠考虑了。”
“依属下看不是殿下欠考虑,而是颖王其人禽兽不如,平时文质彬彬人模狗样,到了关键时刻,却什么禽兽之举都做得出来。”李逝宽慰他。
“璃月现在哪里?”金缕问。
“属下回来之时,她还和苏yin歌在丰汇楼说话,此刻,只怕也已经得知此事了。”李逝道。
“安排下去,哪怕掘地三尺也要把颖王元齐给我找出来,已经发生的事无法改变,可我必须给璃月一个交代。”金缕沉静道。
84、何以殉葬 ...
又是一个残阳如血的傍晚。
盛泱郊外一处依山傍水的草地上,挖着一个大坑,坑旁放着一具红木棺椁。
棺盖被推开了一半,璃月站在一旁,低眸看着傅红纱那早已失了表情和温度的脸,心中一片空白。
从上午看到她被吊在薇兰广场上,到解下她抱着她走过两条街,到将她放入棺椁用马车一路运送至此,到现在,她一直没有回过神来。
她心里还接受不了傅红纱已死这个消息,她昨天还好好的,昨天她们还在讨论,她肚子里的这个孩子是男是女,讨论生出来取什么名字……
她身上没有别的伤痕,脸上也没有痛苦之色,该是被迷昏了然后施以的绞刑。
王府中能让她心不设防的,应该只有颖王元齐。
璃月伸手,探向她的脸庞,当指腹明显地感觉那肌理的僵硬和冰冷时,她的心在剧痛猛烈地收缩起来,可眼中却没有泪,只是这样生生地翻搅煎熬着。
最后一个,最后一个给她温暖姐姐一般的傅红纱,死了。
不得不承认,她似乎越来越习惯这样的失去,痛依旧,只是,她的神经却似乎越强韧。失去母亲的时候,她濒临崩溃不想独活,失去师父的时候,她哭得昏天暗地,失去玉无尘时,她站在雨中默默流泪,失去叶千浔的时候,她强抑眼泪,失去曲流觞的时候,她已经可以绽开微笑……
但阿纱姐,不是叶千浔曲流觞之类能比的,所以,今日她笑不起来,也,哭不出来。
她咬唇,眸光深沉如墨,看着傅红纱紧闭的眼眸,低声问:“阿纱姐,会痛吗?”
风从耳畔吹过,她知道,这辈子她都得不到答案了。
目光扫过她隆起的肚腹,她继续道:“我知道你不肯走就是因为不想孩子没有父亲,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