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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如心带着人来到劲松苑,老定伯侯已经起来,正在书房里写着大字,来平复心底的那份余怒。
“祖父……”也不知怎的,再次见到老定伯侯,柳如心再难有当初的那种坦然相待的感觉。可是,见他这般不爱惜自己的身子,柳如心还是难免的动了气。走过去,夺了他手中的狼毫,不悦的道:“祖父这般不珍惜自己的身子,到底是准备撇下心儿彻底的不管了吗?”说着说着,鼻子一酸,眼圈泛红,一股氤氲之气瞬间在眼眶浮现。
老定伯侯知道,柳如心是对他先前在会客厅的举动有了心结。却也不愿解释。只幽幽的叹了口气,无奈的伸手揉了揉柳如心的脑袋,无限感慨的说道:“心儿不许生气,祖父只是一时想起好久不曾练过字了,所以,一时未能忍住,便就来了!呵呵……
不过,心既然儿不喜,祖父以后再也不练也就是了。心儿可不许生祖父的气。”最后一句,老定伯侯故意板着张脸强调着,那已经发白的胡须,随着他的动作,一翘一翘的,成功的逗乐了柳如心。
柳如心虽然介怀老定伯侯在会客厅的一系列举动,然,却不会否认,老定伯侯是真心对她好的。这些年来,唯一能够让她感到温暖的,便是祖父了。所以,尽管被他逗笑了,见他不爱惜自己的身子,依然不悦道:
“以后祖父就算不为自己想想,也要先为心儿想想!在这世上,心儿只有你一个亲人了,倘若,连你也不在了,心儿今后真的不知该怎么办了!”想起前世,祖父去世后,那些人没了顾忌的欺辱与她,柳如心不禁悲从中来。呜呜的哭了起来!
“胡说!你不是还有二叔、三叔!怎么会没有亲人?就算他们不管你了,别忘了,你还有一个皇帝义父作为后援!心儿,你要记住,祖父不能让你依靠一辈子,有些事情,还是得你自己一步一步的索才行。就像今天会客厅发生的那一幕,祖父都听说了!你做的很好,祖父不怪你!有些时候,便要拿出像那时的强势来,只有这样,才会不被人欺凌!”老定伯侯语重心长的说道。
“祖父!”柳如心鼻子一酸,泪意上涌,一头扎进老定伯侯的怀里,呜咽的哭了起来。
她着实没想到祖父会如此的纵容与她。本来来见祖父,她的心里还带了几分忐忑,如今见祖父如此偏袒她,心里最后一丝隔阂也被散去。柳如心抬眸,泪眼模糊的道:“祖父真的不怪如心,如心那般举动,定会被世人诟病,不孝不敬的罪名是跑不了了,祖父难道不会觉得心儿不近人情吗?”
“你这小丫头,竟还套起祖父的话来!那白氏疯魔了,你为了候府的颜面将她送回松寿堂,怎就变成了不孝?何况,你不是还请了表小姐亲自照顾她吗?至于你那三叔,伤了脑袋,需要就医静养,你这么做,不正是为了尊他、敬他?又何来不敬不孝之说?”老定伯侯显然看破了柳如心的那些小心思。伸手点了点她的额头,嗔怪道。
柳如心面色赫然。升起一团粉红,有点无地自容的感觉。她着实没想到,自己心里的那点小九九竟全都被祖父猜中,就连一早准备好了的借口,也被祖父毫无保留的全部说了出来。柳如心有种被人看穿的不自在,不由小声的嘀咕道:“人都说:人老成!如今看来,果然如此!”
老定伯侯眸光一跳,故作不愉的道:“嘀嘀咕咕的在说些什么?”
“啊?没,没!我是说: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祖父既然都为心儿找好了退路,那么,心儿就拜谢祖父了!”柳如心慌乱的解释道。
“恩。知道就好!”老定伯侯煞有其事点头,浑浊的眼底闪过一丝狡狯,典着张脸问道:“祖父让你出了口气,那心儿打算要怎么答谢祖父啊?”
柳如心会心的笑了起来,不知从哪里出一个硕大而鲜红的桃子来,献宝似得捧到老定伯侯的面前,慧黠的笑道:“这桃儿乃心儿机缘巧合下得到的,心儿可是一早就留着准备孝敬给祖父的,可是,谁知中间又出了那事,不过,好在为时不尚晚,祖父可别嫌弃才是哦!”
这个时节的桃子已经罕见异常了,特别还是这么大个儿,且看上去这么新鲜的桃子,更加难得。柳如心本还想拿一些别的水果出来效劳给老定伯侯,却又害怕引起怀疑。空间里的水可以给老定伯侯泡茶,然,却不能让人知道她的逆天法宝。她害怕别人会将她当成妖怪一样对待。就是自己的亲祖父,她也没敢说出来。这桃子乃受空间里的灵气烘托,想必对于祖父的身子应该也有些助益的吧。
“你这孩子!祖父不过也就那么一说,还真被你给料准了。莫非,我的心儿会未卜先知不成?呵呵呵……”老定伯侯从柳如心的手中接过桃子,不客气的咬了一口。哪知,却让他忆起了三十多年前的往事来。不由一阵出神。
柳如心见此,也不打扰,不由打量起祖父的书房来。这个书房,前世的时候,她一直没有进来过,可以说,这还是她第一次踏进劲松苑的书房。
书房摆设很是简单。左边摆着一张喜鹊登枝的黄花梨木的书案,上面只有一方古砚,以及着几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