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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里的人陆续都被请了出去,柳如心也被太医安排要卧床静养,被人抬回了沁心园。这一天,可谓是白氏这一生中最难忘的一天,也是她这一生中最耻辱的一天。
曲终人散,屋子里只剩白氏与老定伯侯二人。白氏只手捂着口,无病呻(禁词)yin,只觉那里一阵一阵的闷疼,似要压得她喘不过起来。然而,老定伯侯似乎并没看见,只背着手看向窗外,让人猜不透他的想法、以及作为。
屋子里一时静寂无声,明明是相伴多年的夫妻,此时更像形同陌路的陌生人,怪异极了!
最终还是老定伯侯率先打破沉默,轻叹一声,透着一股深深的无奈,道:“你好好休养吧,以后切勿在招惹她。”言毕,转身,跨步离开。
“柳弘泯!”看着他即将离去的背影,白氏心底一沉,厉声喊道。
老定伯侯顿步,压制心中的呼之欲出的愤怒,磕上眼眸,仰头深吸一口气,然后缓缓吐出,站在那里沉默不语,似在静静的等待她接下来的话语。
“你是不是从来就没爱过我!?”白氏尖锐的嗓音带着一丝乞求,在这寂静的大厅里响起,显得格外的刺耳。
老定伯侯回想起白氏这一生为柳家的付出,沉默了片刻之后,道:“你想多了!”然后继续迈步向外走去。
“你给我站住!”白氏凄厉的嗓音再次响起。
看着那抹背影,白氏只觉眼眶有些酸涩。这就是她爱了一生,也恨了一生的男人。忽地,一股难以言明的情绪在心间悄然泛起。声音略显哽塞的道:“你就这么恨我?甚至不愿与我相处一刻?哪怕回头看我一眼,你都不愿?”
回应她的却是一片沉默。定伯侯依然背对着白氏,让人看不出他的面部表情。唯有那一下子翁塔下去的肩膀,昭显着他内心此刻的矛盾。这个女人,是他一生的情感中最大的污点。倘若不是她的介入,想必雨薇也不会那么早的离世。
白氏走到定伯侯的身后,一把从后面抱住了柳弘泯,额头紧紧的贴着柳弘泯的背声音带着一抹痛苦,轻声呢喃,道:“我错了,这么些年,我一直活在忏悔当中,你到底要我怎么做才会原谅我?”
白氏哭了,哭的撕心裂肺,心神俱颤!
为了这个男人,她付出了一辈子,等待了一辈子,也努力了一辈子,可最终换来的却是他深度的厌恶!这让她怎么受得了!
柳弘泯身体僵硬,有心想要推开白氏,手抬到半空略微一顿,终是放弃了!任由白氏这样抱着他。面上浮现起一抹复杂的神色。似痛,似恨,似悔,似愧!
“为了你,我不顾父母的反对,不惜众叛亲离,自毁名节,嫁与你为平妻,你怎能如此待我?怎能如此待我!”
白氏哽咽的痛诉着老定伯侯的无情,双手握拳,狠狠的捶打着柳弘泯的后背。所有的愤恨,所有的屈辱,所有的忍耐,全部随着拳头一锤一锤的敲在柳弘泯的背上。白氏从来都是一个很好强的女人。她这一生从未在谁的面前落过泪。可是,这一次她哭了!当着最深爱的人面前,眼泪‘扑簌扑簌’的往下垂落,不消片刻,柳弘泯的后背便被她的泪水浸shi一大片。
柳弘泯的脸上闪过一丝痛苦,这么些年过去,再大的仇恨也将随着时间的飞逝而湮灭。
“为了你,我已经很努力很努力了!可依然换不回你的一个微笑,甚至一个眼神。你满心满眼除了拔拓氏那个不lun不类的贱人,是再也容不下别人!就连她诞下的野种,在你眼里都是高人一等,你要置我于何地?
这么些年,我为你付出那么多,你却避我如蛇蝎,弃之如敝履。你可有看见我为你付出的努力?可有正眼的看过我一眼?你可对得起我为你生出的那双儿女?
我已经被拔拓氏的影笼罩了一辈子,深陷其中,无法自拔!难不成你还要我儿子辈儿,甚至孙子辈儿的人,都要再遭受一遍我曾经的遭遇?他们也是你的骨血呀,难道你就忍心!?”白氏哭的肝胆俱裂,似要将这么些年的委屈全部发泄出来一般。
“逝者已逝,是你自己走不出心魔!如今,你又有何权力来嗔怪与我?更何况,当年……”柳弘泯磕上眼眸,遮住眼底浑浊的泪意。拔拓氏的离开是他一生的痛。
白氏见老定伯侯旧事重提,不由色变,可是想起这么多年的委曲求全,甚是不甘。“都说浪子回头金不换,当年的事我已经知道错了,你还要我怎样?我也是个受害者,为什么你们大家都只看得见拔拓氏那贱人的委屈,却看不见我的委屈?”
“你还有脸说你委屈?当年若不是你……又怎会生出这般诸多的事。若不是你,我和雨薇又怎会生出这许多误会?”柳弘泯本还有些松动的情绪,听白氏一口一个贱人的称呼拔拓氏,不由怒从心起,看着白氏的眼神也带着一抹刻骨的森寒。
白氏满腔的怒意,在柳弘泯赤红的目光凝视下不由瑟缩了下,可是,见柳弘泯这般护着拔拓氏,不由更加愤怒,说起话来也失了理智,不由口不择言起来,“你们男人就是这样,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