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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妹为何这般看着我?”刘婉清讪讪的眨了眨眼睛,觉得柳如心的目光太过骇人,好像一下子能够望进她的心底。似乎一切谋诡计在她面前都有种无所遁形的感觉。
柳如心收回目光,似笑非笑的说道,“没什么,我只是想向婉清确认一下,你是要为漪绿说情吗?”手也未免伸的长了点。
刘婉清面色一僵,不过眨眼的功夫,又恢复常态,语重心长的道:“表妹说笑了,我只是一时好奇,漪绿那丫头一向得你爱重,没想到也有被罚的一日。何况,我也是为表妹着想,表妹还小,也应懂得‘得饶人处且饶人’的道理。而且,都是人生父母养的,你这么做,一时是痛快了,可也会让你身边跟着伺候你的人儿寒心。况且,声誉对闺阁女子有多重要,你现在可能还体会不到,可如若被外人知晓你这般的苛待底下奴婢,是会被人说闲话的。顷刻间就能毁了你的一生。”俨然一副好姐姐一心为妹妹打算的模样。
声誉?她又怎会不知闺誉对一个女子的影响有多深刻。那一世,她不就是因为太过在乎,所以处处受制于人。最终,还是落得个不得善终的下场。
如果是原来柳如心,一定会被她唬住!然而,现在的柳如心……
她不在乎了!
真的不在乎了!
柳如心没心没肺的咯咯娇笑出声来,甚至连眼泪都笑了出来,拿出天青色的云锦帕子擦拭了下,道:“婉清此言差矣!她虽得我看重,却依然脱不掉身为奴才的事实;既身为奴才,就应该有身为人奴的自觉。可不能因为主子给了几分体面,就蹬鼻子上脸,丢了为奴的本分。况且,一个不会伺候主子的奴才,我要她何用。婉清往后可莫要再说人人平等的傻话,说出来是会被人笑话的。
古往今来,士农工商,早就已经将人划分了三六九等。我等生在勋贵之家,身份是与生俱来就有的,自然是极尊贵的。如何能自降身份的去跟一个奴婢相提并论。婉清可不能这么不地道哦。”一双深幽的眼眸慧黠的对着刘婉清眨了眨。“再说了,哪家后院还能不处置几个犯了错的奴婢,难道,你都能说人家刻薄、不善待奴婢吗?婉清日后可不能如此妄自菲薄,别说我只是稍作惩戒,有那犯了错的奴才,直接被人打杀都是常有的事儿。与那些人相比,我可以说是很仁慈的了。婉清说是吗?”
心里却在冷笑。刘婉清啊刘婉清。你怎么能一边享受着呼奴唤婢的贵女生活,一边宣扬着众生平等的理念呢?你的脑子里到底都装了些什么?我真的好想拆开来看看。
当年,自己迷恋苏擎筠的时候,因顾忌着两人的身份差距,心里到底还是留了一道防线,未免泥足深陷,不可自拔。可就是眼前这位好表姐,不说及时拉她一把,反而整天同她灌输人无贵贱,众生平等的概念。让她彻底放下心防,如飞蛾扑火般,扑向了苏擎筠……
当然,自己也有推卸不掉的责任,不能全部怨怪与她。倘若她不对苏擎筠动心,也就不会受人摆布!
她只是想要卖漪绿一个好罢了,怎就就变成了彻底将漪绿定罪了?不仅如此,这贱丫头居然句句咄咄逼人,含沙影,更是将所有的权贵人家全部划到她的对立面去,若是被外人知晓,她今后在那些权贵圈子里岂不是再无立足之地。
刘婉清这才仔细的打量起眼前的表妹来,她似乎真的跟以前不一样了。这哪里还是那个自卑又自傲,又有些轻微的自闭倾向的柳如心。这通身的贵气,仿佛与身俱来就是这般,名门贵女的气势在她身上尽显,哪里还有半丝往昔的自卑怯懦的影子。难道,人在经历过生死大关之后,真的能够一瞬间的顿悟?还是说……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刘婉清甩掉脑中不切实际的想法。以为穿越时空的机遇是人人都能有的吗,那和大街上的大白菜又有何区别?
“瞧妹妹说的,姐姐也只是担心妹妹罢了,并无它意,你可不许多想。”刘婉清拿袖掩面娇笑出声,遮住面色愤恨不甘的表情,眼波流转,略带试探的道:“我曾在一本古籍里看到‘飞机’二字,妹妹可知为何物?可否为姐姐解惑?”一双眼眸深不见底,看不清任何情绪。
见柳如心一脸迷茫的模样不似作伪,犹不死心,继续道:“那本古籍里还曾记载这样一个小笑话,‘说是某人自祭拜归来后,夜夜梦见先人哭诉。不堪其苦,逐找人支招。高人掐指一算,大惊失色,曰:作孽啊!你竟然用染色馒头和瘦催出来的祭祖。’你说好不好笑?”刘婉清捧腹大笑,一双眼睛却紧紧的盯着柳如心的表情,不放过一丝一毫的情绪变化。
然而,依然让她失望了,只见柳如心蹙眉,不客气的喝道:“那本载人的古籍怕是野史一类的闲书吧。不管如何玩笑,怎能拿人先祖作乐。委实不像。婉清往后切勿多言,让人听了,会为我们侯府招来祸事的。”
刘婉清脸色有些讪讪的。心下却不以为然。心道:“古人就是古人,除了守着自己门前的一亩三分田,还能有何作为?不过一个玩笑,就能将她吓得大惊失色。明明拥有一身混血儿的高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