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才叫停车。
这边的医院她还没有来过,就是上次的检查也不是在这个医院里,段乔甚至都不知道最好要先干什么,后干什么的,就让摆在面前的事实给弄得差点惶惶然。
何权先下车,还想绕过另一边下来接她下车,可段乔六神无主的,脑袋瓜子也就只能想出来这个主意,巴望着何权能同意,早就是急着从另一边下车,等她下了车,才看到何权站在她面前,那眼神真是不太好说是什么意思,——
她急了,忍不住怨自己那么急干嘛,男人要表现出绅士风度,她凭什么要打断别人,还是坐在车里,再把车门给关上,等着他来开门。
何权那眼神,完全是无力的,那种被她的举动完全打败的无奈,让他深切地了解到她的性格,不由得摇摇头,甚至有种纵容的,连眼底都有了点柔和的笑意,手去拉车门,还大大方地做了个“请”的姿势,“出来吧。”
听听这语气,完全就是纵容,甚至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他的语气带着叫他自己都难以想象的温柔,曾经隔壁家那个天真的女孩儿,调皮地叫他“小叔叔”,而现在终于到了他的身边,以另一种方式。
段乔这个人天生迟钝,至于谈恋爱,她根本没有谈过,不是她不想谈,只是听她家老太太的话,觉得高中不可靠,大学了嘛,都是各奔东西,要不就回家,她肯定不能跟着别人走的,以至于,她认同她家老太太的说法,大学没有什么可谈的。
以至于,她听到何权这么温柔的话,都觉得自己会起鸡皮疙瘩,叫她浑身不自在,就是下车时,她还小心翼翼地朝周围看了看,生怕别人都注意到这里,毕竟坐的车不是一般的车,——
也许是她想太多,当她下车时,还真没看她,何权与她并肩走,她其实是想在后头,偏何权硬是慢下脚步,害得她不得揣着惴惴不安的心,与他并肩一起走,这种感觉比凌迟她还难受。
“乔乔?”
她听到那个声音,几乎不敢回头。
如果她身边的人换成高炽,她想她会立即回头的,可身边是何权,完全让她措不及防,可更让她担心的是那个叫她的人——是她家老太太,老太太怎么来了医院,难道是不舒服?
她完全是求救似地看向何权,指望他别乱说话,可——何权的动作比她更快,已经转身朝后走,她一惊,也跟着转身,看见老太太奇怪地看着她,呃,还她身边的何权,叫她有种说不出来的尴尬,更多的是担心。
“妈——” 她还没问出口,话就让人打断了。
何权简直自来熟一样,朝她家老太太打招呼,“秦姐?我是何权,还记得吗,以前住在你们家隔壁的,我妈是陈美华,还记得吗?”
态度实在是亲和,光叫老太太时,那笑意就很亲和,把老太太的记忆一下子给拉起来,到是老太太表情有点奇怪,又看看他身边那个自己家的女儿,让她更奇怪了,“哦,何权呀,我记得呀,都这么、这么大了——”她还一把拉过自家女儿,看女儿那傻愣愣的模样,感觉有点不太对,“怎么不舒服了?来医院看看,是不是怀了?”
谁叫这里是妇幼医院,人天生都是朝好事这方面想的,老太太也这样子,都结婚两三年连个消息都没有,老太太到是不急,可——嫁了人的女儿,总是婆家的,婆家会急的,她她也不想让女儿给婆家说难听的话。
一个两个的都问她这个,把段乔问得难为情死,上前一个挽住老太太的胳膊,“妈,先别管我的事,你来这里做什么,是哪里不舒服了?”
老太太对何权露了个抱歉的笑意,把女儿拉到一边儿,压低了声音,“不是我不舒服,我是来看人的,就我们老年舞蹈队的张阿姨,你记得不?她上次难受就来看看,结果查出一个晚期,我是来看她的——”
把段乔也惊了一跳,还带手笔划的,“你是说那个张阿姨?”见老太太点点头,她有点震惊,就她们家对面楼的那个张阿姨,早年丈夫就没了,拉扯着两个女儿长大,据说两个女儿今年都结婚了,她正好是享福的时候,怎么就……“那妈我要不要去看看?”
老太太到是摇摇头,“那到是不用,”她瞄一眼那边的何权,刚好对上何权的点头,赶紧地收回视线,看着自己的女儿,那眼神都有点不太好说,“你怎么跟他碰上的?你跟高炽结婚之前的相亲对象就是他,你忘记了吧?”
段乔翻白了眼睛,“我记得呢,所以才这么蛋疼,人家还是高炽小舅哟……”后面的话她没说,说出来估计就能把她家老太太的魂都给吓没了,“高炽不没空嘛,台风刚完,还在做事后的工作,小舅陪我这里这来的。”
“那、我也在呀,一个男的不方便的。”老太太是为了女儿好,虽说是女婿小舅,可郑家陈家高家那点事,她是知道的,看何权的眼神都不太一样,当初让女儿跟何权相亲,还是碍不过别人的面子,再说了,相亲又不一定结婚,老太太想到这里,就跟何权开口了,“小何呀,乔乔这里有我呢,你要是有事的话,还有先回去吧,就不麻烦你了。”
“秦姐哪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