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屏幕,手差点还抓不住手机,也亏得她还是小心,脸上立即烧得慌,“高、高炽……”
声音听上去就有点不太正常,被惊吓的,哪里有像她这样的,在别个男人的床里醒来,躲到卫浴间里没休没止的哭,又那么凑巧,她老公来电话了,要不是时间凑得实在是巧,还不得怀疑他是专门找这个点来打的电话。
“怎么了?”高炽又不迟钝,自然听得出她声音不对劲,有些个鼻音的味儿,“是不是感冒了?”还关心地问。
“没、没呢……”她赶紧回答,一回答完又觉得不对,这个反应太快了,快的有点假,顿时想做个补救,手紧紧地握着手机,生怕手机掉了,把话题扯到他身上,“你那边还能给我打电话?”
观摩演习,她多少也知道部队纪律很严格,演习算是大事了吧,怎么能让他随便打电话出来?以前都是不行的,她这是知道一点儿皮毛。
“开始还以为得好几天,去了才知道就是走走过场,还不如回来。”高炽把自己去的事都跟她说,一点隐瞒都没有,“我在饭店等你,把你行李都整理了,你还在领导那里?”
段乔的行李就那么一个行李箱,根本不需要太过整理,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就他们两个人的钱……刚想到钱,她脸色就发白了,那里头可有高炽的存折,万一、万一他看出来她用了快五万怎么好?
“嗯,我跟叔叔一起。”她咬着牙说,心里一阵钝痛的,跟要挖她心似的,明明外头的人那么可恶,她还得给人说好话,把人给裱起来,当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心里憋屈得不行了,又只能把这份憋屈压在心底,太难受了,难受的她还是掐自己手臂——
不止手指掐,更是有指甲掐,掐得手臂到处都红通通的。
“你来接我好不好?”
她娇娇怯怯地问。
“那有什么不好的?”高炽反问她,一点都没有迟疑。
完全是要来接她的语气,她巴巴地一手去拉蕾丝底裤,往上那么一拉,才感觉到底裤有点凉,完全不是在太阳底下晒得喷喷香的那感觉,本就给史证给拉破的,早上又让他给缝回去,那针眼密的,都叫段乔无力吐槽。
她也不关门了,拉开卫浴间的门,就露出一张小脸看着着举手敲门的男人,凄凄惨惨的个小姑娘,是个没头脑的,现在看上去没有什么改变,手没挡住手机,一颗心吊到胸口,把到嘴边的呼痛声都吞出肚子里,“叔,这里是哪里?”
一个字“叔”,几乎是从她嘴里挤出来。
史证刚好看见她耳边贴着个手机,也听到她在跟谁说话,一贯冷静的眼神比平时更冷静,冷静的近乎犀利,一点都不含糊地就报了地点。
段乔立即把门关上,手上没用劲,到是没把门关严实了,就对着手机把史证说的话给复述了一次,“你快来呀,我待在这里不习惯,一个个的都不认识,我等着你,快点——”她个迫不及待的,恨不得电话一挂上,高炽就来了。
可她不知道,高炽按名头说出去,人家晓得他是谁谁的儿子,可真到了一个地儿,他还真是进不去的,那个地方自有有些级别的人才能进,他爸妈也许有那个级别,可他没有,还在往上走,一时半刻的还真走不到那个级别去。
原来关着门,史证还听得比较模糊,现在门开了个口子,就算是小口子,也足以叫他把她的话听得清清楚楚,嘴角难得出溢出一丝笑意,透着个森冷的意味。
高炽要来了,段乔自然要把自己整理一下,人来了,她还躲在卫浴间光着个身子,那岂不是叫高炽抓了个正着?她还没有笨那地步,人哪,最爱惜她自己的就是她,什么东西都比不过她自己。
不能叫高炽看出什么来,一丁点都不行。
她下了决心,对着镜子还举起手握紧拳,做了个“加油”的手势,两眼红通通的,谁都看得出来她哭过,顿时心里七上八下了,就怕人发现她哭过,最主要她心虚,虚的一点儿底气都没有,一点点的风向与苗头都能叫她乱了步调。
简直的,她把昨天穿过的衣服都往身上穿,一弯腰的,腿间一扯动,又觉得疼,疼得她直抽抽嘴角,不动还好,一动就觉得被过度弄疼的地儿触着那里,疼的不是一星半点,是太疼,走一步就疼一步。
个杯具的,等会她怎么走?
跟高炽一起怎么走?
烦心的,脸都快要皱一起了。
再烦也得从卫浴间走出来,总不能赖在里头,段乔走得慢,腿动一下都疼,何况她在走,走一步那蕾丝底裤就摩擦她那块细细嫩嫩的rou儿,疼得眼睛shishi,尤其脸上泪水还没干,跟个受委屈的小媳妇没有什么两样。
史证站在卫浴间门外,压根儿就没走开过,看着她皱着眉头,两腿都劈叉着走路,晓得她为什么成这样子,一手就想要扶住她——
偏她跟碰到高压电似的,就往旁边闪,这一闪的,比起走路来还要疼,再也控制不住地两三滴眼泪从眼眶里涌出来,跟珍珠似的往他手背上掉,“你走开——”
听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