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的大厨,借了旁边两户邻居的院子,放了足有三十多桌。因为在这片儿住的久了,邻里也都熟悉了,左边是县衙里的衙役一家五口,两口子三十多岁并俩孩子一个老娘。右边的是个守城门的,姓方,年纪倒是不大,二十出头,去年得了差事后才说了门亲事,媳妇现在刚怀了身子。因为百惠家是一对双胞胎,长得又惹人稀罕,快要做母亲的人了都特别喜欢孩子,没事就来找百惠一起做做手里的活唠唠家常。
双胞胎抓周抓的东西还算能让人接受,因为俩人都会走了,就直接把东西摆到了炕桌上,让俩人转圈站着抓。老大安儿拿了支毛笔在书本上画,要知道平常娘弄这些东西是不准他们碰地,可画了几下才发现不能像娘那样弄出黑黑的一道道的东西,一恼就扔了老远。可早在他拿起书笔那一刻,就有讨巧的人赞了又赞,什么左手书本右手笔墨,令公子文曲星下凡啊,将来一定跟他姥爷舅舅一样前途无量云云。
康康就有点让人无语了,一把就把桌子上的大银锭子抄起来了,还用他为数不多的小门牙咬了几下,之后才喜滋滋的塞到自己的衣襟里。百惠瞪了沈牛儿一眼,看吧,坏习惯让儿子学了个十成吧。可人家却觉得自己大儿子萌得不行,抱起来一顿稀罕,还说:“不愧是我的儿子!”
诸如此类双胞胎的种种萌态和恶劣行径数不胜数,估计再大一点,他俩就得上房揭瓦了,院里都快圈不住了。特别他们自己会走之后,院里养得几只鸡鸭算是遭殃了,本来百惠就怕埋汰,可这年代自己不养点买着也不方便,是把鸡鸭圈起来养的,可这样更方便双胞胎霍霍它们了。水浇、石头打、棍子捅、手撕脚踢的啥都往上招呼,没几天连围着的篱笆都让俩人给扒倒了。弄得鸡鸭满院子扑腾,拉了满地的鸡屎鸭粪,气的百惠一人赏了屁股几巴掌。
小哥俩愣是连眼泪疙瘩都没掉一粒儿,倒是听见刘妈的动静都跑她身后寻庇护去了,他们爹回来时还跟他磕磕巴巴的告状,说:“娘打,娘打。”
沈牛儿一手抱一个,心疼的不行,赶紧问:“娘打了?打哪了?”
俩人捧着小屁股,瘪着小嘴继续告状:“屁!~~”
“打我儿屁拉?!坏娘,爹打娘给你们出气。”说着把俩孩子放炕上,照着百惠的屁股比划了两下,还说:“让你打我儿,揍你。”
小哥俩在炕上蹦达着拍手喊:“揍揍。”
“你就惯吧,都没边儿了。”百惠夹了了他一眼,又骂那俩活驴,说:“小兔崽子,看回头你爹不在怎么收拾你们,还学会告状了。跟你爹好去吧,娘做的春卷给隔壁尤婶娘肚子里的小弟弟吃去。”
双胞胎着人稀罕,全凭一副虎头虎脑敦敦实实的胖嘟样子,俩孩子胃口还特别好,六个月开始添加辅食之后,对美食就有了一种一发不可收拾的执着。
俩人一听有春卷吃,忙都伸了小手要娘抱抱了,俩小腿还直迈腾,嚷道:“娘!~~卷卷,卷卷!”
“这会儿又知道叫娘了,刚才咋样爹打娘呢,娘都疼了!”百惠一手捂着屁股,一手捂眼睛装哭。
俩人纠结一小会,权衡轻重后,又把矛头指向了他们爹,小手指着沈牛儿说:“爹,坏!~”
好心被雷亲,躺着也中枪啊!对于儿子墙头草的行为,沈牛儿深以为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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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几天隔壁方家也有了两起‘喜事’,小方升了城门官,还把一直养在外面的相好的给领回家了。说是小方媳妇尤氏肚子大了伺候不了他,寻个人回来伺候俩人,也是让尤氏享享当太太的福。不过好在他还能拎得清,领回来个人也没给啥名份,那人也是个年轻守寡的小媳妇,也是被他欺负住了,有个地方睡安稳觉吃口安稳饭也就知足了。
小方借着升官摆了几席宴顺便介绍了他跟前儿的新人,叫吕三姐儿,一屋子的大老爷们儿,就她一个女人显得扎眼的狠。看小方的作派,一帮人也没拿吕三姐儿看重,说话也没个忌讳。吕三姐儿守寡几年,寡妇门口是非多,开始她不是那种人,架不住一帮爷们儿掏空了心思要解她裤腰带。后来傍住了稍微像样些的小方,才过上几天消停日子,所以这样的场面虽然让她心酸,但应付起来也是游刃有余的。
三姐儿长得不错,纤腰肥tun桃花儿眼,这个哥哥那个弟弟的哄的一帮爷们心里痒痒的,都说小方有福气,媳妇秀气还给怀了孩子,还有吕三姐儿这样的红颜知己不要名份的跟着伺候。
这样的野花风情,是任凭家花多美也不具备的,沈牛儿忽然想起了小金鱼儿,这一年虽没往她那去,但每月的银子从来没少过。今儿喝了不少,兴致也高,不如去她那耍耍。在坐的男人多少都有点这样的想法,有本事的就去抱相好的了,没本事的就回家找婆娘。
吃饭的地儿离石榴胡同不远,沈牛儿寻思着散散酒气就一路走过去了,他眼神儿好,打老远就看见小金鱼儿她娘坐门口上,和左邻一样在门口探风的鸨母嗑瓜子,不知道还叨叨着啥眉飞色舞的。左右还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