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想来他也没死,离开这个世界也不过是字面上的意思。——当初所有的鼓动交易,都是你的谎言吧。”
“桀桀桀桀~”那声音一阵怪笑,“是又如何~”
“你是谁?”
“众生皆称吾为石魔老祖。”
百里沨卿自嘲一笑:“可笑我竟把魔物认作神明...”
“我是魔物还是神明,与你们二人相见又有何干?你念了那人许久,临到近前,见上一面也要犹豫再三吗?”
寂寥良久,百里低叹一声:“我已不再是我。”
行尸走rou。在一场与恶魔的交易中,自己亲手毁去了一切接近那人的资格。
年少不知世事又如何,被魔引诱又如何。他已身在局中,定局已经形成。他不能去主动面见那人,若是再见,那人定会对他放下心防,届时魔物必会趁虚而入。
哪怕是作为对手正面杀过去,也不能作为朋友,暗地里捅去一刀。他的师父很强,但他也见过堂堂白帝没有防备的状态,在谷中甚至会被几个小孩出其不意的压上,或是推到水里。
那是欢声笑语,师父的音容笑貌历历在目。
如今身处黑暗,月楼高绝,朦胧月光只能照亮自己,除他之外,一切皆归于黑暗的怀抱。
白术想尽快帮铩羽找回记忆,再不济也要说清楚他们的来意。自然等不及那人夜晚安睡,想要白天最好也能催他入眠、或致幻。为了保险起见,上午狠狠的校验了下阿乱新学的幻术,下午挑了个人类最是疲惫的时刻起身面见铩羽。
“你来做什么!”那人皱着眉头,却只看眼下的文件半点也不看他,“住的不惯?”
昨晚才梦到这人,铩羽有些色厉内荏的不敢看他。
难道真是这人给他下了药不曾?
白术清咳了声,终于引得那人抬起头来。可也只有一瞬。——不看着他他怎么叫远在客房的阿乱施展幻术啊!那家伙可也只会通过他的眼睛来施展......白术头疼:“没有住不惯。”
“嗯。”
一时安静了下来,铩羽只嗯了一声,依旧低头看着手中的文件。却也没有开口赶人,只是目光停在一行再没挪动过。
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铩羽楼主。”白术忍不住的开口。
“我姓白。”男人的声音低沉磁性。
众人只知道他名号铩羽,猜测这个杀手头子大概取的是个叫敌人铩羽而归的意思,却没人知道他也有姓。
他也不知为何会将此事告知这人。心中不由片刻恍惚。
白术没想到他还有自己姓氏的记忆,一时有些激动:“...其实我是来......”
“报————”
一侍从入内打断他的话,跪地禀道:“楼主,尸棺楼主巫黎昕到访。”
铩羽看向少年。白术挪了挪脚步,“额...我先在你这藏起来?”说着就准备躲到屏风后面。——铩羽邀巫黎昕过来正是要说他的事,怎么能让他本人在现场呢?于是冷冷的开口:“出去。”
白术摸着鼻子出去了,还颇有些失落。大概就是那种自己孩子长大了,不愿与自己亲近了的失落。
呸。白术耷拉着耳朵,失落个屁啊!
回到客房拉开门,阿乱一脸咦的挥着翅膀扑棱过来:“我正准备着呢,你怎么就回来了?”
“他在会客。”
“哦。”阿乱想了想,倒是高兴的说,“那正好,我就不用发功了!能空出时间来吃东西了!”
白术无奈的往榻上一躺,闭上眼睛:“你还是多练习一下入梦幻术吧。下午他要会客,晚上就是我们的机会。一定要一次成功,不能再拖延了。”
阿乱扁了扁嘴。
巫黎昕见到铩羽时十分开心,她怀抱着一个3、4岁大的女孩儿,给她穿着最好看的裙子,扎着一对可爱的羊角辫。每每看向怀中女孩儿时,那张丑陋不堪的脸上唯一出彩的眸子,都笑的弯成了月牙,整个人都洋溢着幸福和欢愉。
“她是死的是活的?”铩羽当然知道她一向的喜好,是以有此一问。
那女人小心翼翼的摆弄起怀中孩子那娇小的头,让她能靠在她的肩膀上。答到:“当然是活的。我这还是第一次养活人。”
她的声音好听的像是流淌在山涧的清泉。如果不看她的脸的话。
暗楼与尸棺的接触向来密集,每每在暗楼的淘汰者,或是运去此处,或是送去月楼。但即使如此,他与这巫黎昕也有近两年没有见过了。
所以这人何时有了新玩具,他也是不知晓。
见那孩子四肢绵软,连头都不能自己动。铩羽皱眉:“你炼化尸人就算了,反正本都是尸体。——这个小女孩还活着,何苦作弄她。”
“你不知道,她虽然活着,可肢体都断了。”女人的声音轻轻柔柔,带着丝丝疼惜。
“...怎么回事?”
本以为是她动的手脚,如今看她的神态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