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他想要这一刻,想了多久!
他们曾在同一个躯体里面共存过。彼此给过对方最亲近的地位。
他为此骄傲快乐,也曾为此发疯!他想要面对面的看着他、拥抱他!而不是这样看是最近,实则最远的距离。
他也真的疯了。执念之深。爱之彻骨。他......
小黑收紧了手臂,“......对...不起。”
白术一愣:“说这个干什么。等等,你哭了?”
他欲推开小黑查看情况,却被抱得更紧。
小黑的声音有些颤抖:“我要怎么办......”
“什么?”
“...为什么要救我...你给了我感情,我为你发疯。现在为什么又要给我理智...”
白术的心脏狠狠的颤动了一下。
“没有理智的时候我爱你爱的疯狂。”他痛苦的皱起眉,“...有了理智,我又怎能不爱你...”
太过直白的话语让白术一下子没了声音。男人抱着他的手臂收的很紧,心脏仿佛只隔着一层皮在跳动。
“...可...”
“可你不会接受。——如果我能因护你而死,也算死得其所...为什么要救我?”
白术缓缓的回抱住他:“......因为我不想你死。”
人们去做一件事情的动机,无外乎两个字。一是想,而是得。我想做,就做了;我得做,必须去做。
而白术的理由,也就是这么简单。
“我抽空了这个世界20%的能量,才找出能代替你魂魄与躯体运行的东西。你是我费尽心思救回来的。不可再心存死志。”
白术用了仙法,缓缓的推开了小黑。
“我们曾无话不说,我拿你当半身。以前的事情如过眼烟云,你初识感情执念太深,以后静心修行便可。没什么好为难的。”
小黑猛地看像他。
白术摸了摸鼻子:“咳!不过是一下子找回了千百年的记忆。怎么?听起来像个老头?”他窘迫的笑笑。小黑的眉头也渐渐舒展开来。
空气安静了片刻。小黑温柔的开口:“小白。”
“嗯。”
男人微笑着,却像是要哭出来。
“师尊!!”铩羽兴冲冲的从头降落,敢一下云头就忙往白术的屋里钻,“师尊您教的驾云术我已经全部学会了!师尊我!”
小黑光/裸/着上身冷眼看过去,对上铩羽少年正有些震惊的神色。
师尊的房里!这么有个没穿衣服的男人?!
白术手里拿着什么从屏风后面走出:“来,试试这件。你原来那套皮衣审美实在太差了,要不是跟你绑定,我肯定换了它!——不过我这里只有宽袖长衣,你要是穿不习惯——傻鱼?”
小黑眯起眼睛:“...傻鱼?那个光明之子?还是那个余飒?——啧,又一个新的...”
“你说什么?”铩羽一头雾水。
“没什么。”白术微笑着回答,“修行的如何?这位是为师的旧友,便是在天宫莲池边化身的那位。”
铩羽想了起来,拱手行礼。却浑身肌rou都紧绷起来了。
他不知为何在暗暗的戒备中。也行是因为对方睁开眼时要比死尸给他的感觉差上太多。
“驾云学的如何?”白术日常的考校起他的功课来。
“已能飞到云层之上。”铩羽恭敬的回答。
“魂修之法呢?”
“......弟子惭愧。只勉强能灵魂出窍。”
白术想了想,把手中衣物递给小黑,“随为师去定修室。”
“是。师尊。”铩羽低头看了那个男人一眼,跟着离开。
小黑一边穿起衣服,想起那人最后的眼神。
“啧。明明几个世界都没有开窍,这个却......”
他想起那个光明之子。那些黑暗的记忆也突如其来的跟随着涌了上来。
求而不得的痛苦、被最爱的人记忆吞噬的绝望。如果说在那之前,对白术记忆的探查、是因为对白祁的嫉妒的话,那么等他再次出来,看见白术被那些人渣那样对待!他的愤怒和内心的疼痛便瞬间点燃了他。
很长一段时间他是没有理智。只有两个信念坚定着他。一个是保护,另一个是杀戮。
白术用他杀了多少人、兽。他不知道。但他知道他越来越狂躁、越来越自我。他自私的吞噬着白术的记忆,嫉妒已经蔓延到了心脏困住了他。他痛苦的挣扎过,却又被自己编织的美梦欺骗了过去。直到白术面临危险的那一刻,他才清醒了过来。
我爱你。我想困住你。
可我更想你快乐、自由、活着。
男人微微叹息,套上了衣服。
吾爱。
要如何做才能把你留在我身边?就像要如何做,才能把那月光钉在石板上?
疯魔之后,刻骨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