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还盖着厚厚的两床被子,即使病房里并不是很冷。
“哼,”白慕云翻了个白眼,答道:“你觉得他有没有事?”
“是……因为我么……”不知道在自己昏迷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季淇的眼眸垂了下来,低沉地说道。
“别自作多情!”白慕云赶紧打断季淇的自怨自艾,他可不想再给两个人之间增添什么误会,道:“他只是太累了,等到醒了就没事了,反倒是你,你昏迷之后发生的事情都不记得了么?”
“昏迷之后?”季淇茫然的摇了摇头,“不记得……只是……”
“只是?”
季淇抬手捂住了自己的心脏,转过头在自己的身边环视一周,只是他感觉自己的心头放下了一块大石,之前他隐约有感觉到“季欣”就跟在他的身边,时常会想起当年的事情自责不已,而现在,他仿佛感觉一直环绕在自己的身边的压迫感消失了,心里心中也轻松了不少。
“嗯……”
就在白慕云和季淇低声交谈的时候,另一张床上的毛小生哼了一声,翻了个身,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毛毛!”
“毛毛!”
两个人同时惊喜地叫了一声,然后对视了一眼。
白慕云横了季淇一眼,啧了下嘴,上前扶起毛小生,殷勤地递上了水杯,嘘寒问暖:“毛毛,怎么样?有没有觉得那里不舒服?”
“我没事……季淇……”毛小生说着,朝季淇的床上看去,然后正对上季淇担忧的眼神。
“毛毛……”
“我没事。”毛小生笑着,说出了季淇经常用来安慰他的那一句话。
☆、第117章 事实
季淇昏迷之后的事情,在白慕云和毛小生两人的解释下,他终于是了解了都发生了什么。
“季欣……他是不是再也不会出现了?”季淇坐在床上问道。
“嗯。”毛小生坐在另一张病床上点了点头,眼睛却小心地看向季淇。
坐在病床上的季淇垂下了头,眼眸也暗了暗,摇了摇头说:“如果我早一点看到他就好了。”
毛小生知道他这是又开始自责,抿了下嘴,开口道:“他在最后说要你好好活着,不要自责,你的执念不仅会影响他,也会影响你自己。”
“嗯,”季淇点了点头,隔着两张病床中间的小缝隙拍了拍毛小生的手背,拉起他的手说:“谢谢。”
“喂喂喂!你俩当我死的是吧?!”坐在一旁的白慕云实在是看不下去,扔掉手里的水果刀,直直地捅在床头桌上,指着季淇威胁到:“我可是监护人,别想着在我面前动我家毛毛一下!”天生护犊子的二师兄不满地说。
两个人对视一眼,相视一笑,再一次无视了坐在中间的白慕云。
“得得得,我啥都不说了,我也管不了了是吧?”白慕云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举手投降,起身离开了病房找陆瑾玩儿去了。
病房里两个病人,手拉着手,像个初恋时期的中学生一样,半天没有人说出一句话,只剩下仪器的响声在房间里,那正是两个人心跳的频率。
“季淇……”毛小生犹豫一下,还是问了出来:“我可以知道季欣究竟发生了什么么?”
季淇愣了一下,握着毛小生的手也不自觉地攥紧,反复深呼吸了许久,才缓缓说道:“季欣……绝对是被人害死的。”
毛小生没有说话,静静地坐在那里等着季淇接下去的话,但是也顺势握住了季淇的手,给予他勇气继续说下去。
“那时候他还小,我也还不懂事,季欣高烧连烧了七天,医院不知道打了多少种药,想尽了一切办法,但是他就是昏迷不醒,医生说找不到病因,没有办法治疗,我们只能把他接回家……”
季淇顿了一下,像是想起了什么不堪回首的事情:“家里的长辈,不知道听谁的话,也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一个什么大师,那人来看了一眼季欣就说他是被吓丢了魂,说自己可以帮他收惊,谁都没有怀疑他。”
然后,季淇陷入了回忆。
那时,他自己也是个孩子,眼看着一个长发的“道士”,身着黄袍,在他们家的客厅里开坛做法,用尽了一切诡异的招式,就像是电视里面演出来的那样,嘴里神神叨叨地不住念着咒语,手中也一直舞动着宝剑,有模有样,甚至真的显出了一些神奇并且不符合常理的表现。
也正因为这样,这个道士获得了季淇家人的信任,虽然他本身保持怀疑,但听到道士说只要这样做法七天就可以唤回季欣的魂魄,他还是默默地不再说什么。
“那个晚上,我听到房间里有动静,那个房间大师从来不让我们靠近,说是以我们的生人阳气会影响他作法,但我因为好奇,便顺着门缝看到了……”
那是季淇一辈子都忘不掉的画面,季欣被“大师”换上了一件白色素衣,被用红色的绸子绑住了四肢,吊在房梁的挂钩上,整个人形成了一个“弓”形,十分的诡异,而那个“大师”则是不知道在法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