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就是死缠烂打。”
“死缠烂打不好吗?”徐飞逗他。付子川皱了皱鼻子,隔了音乐大声地说:“我喜欢的人死缠烂打,当然是情趣。我不喜欢的人死缠烂打,那就是没眼力、烦人、变态。”
徐飞笑着摇了摇头。
“好一条双标的狗。”他说。
他们一起喝得醉醺醺的,付子川还下场,在舞池里和个小妹妹跳了段贴面。徐飞在一边鼓掌大笑,酒意涌到他的脑袋,让他踉踉跄跄的,却依旧快活得不行。等回到了家,已经是13年第一天的凌晨,徐飞摸钥匙摸了半天,手哆哆嗦嗦地开了门,刚甩了外套,胸口就猛地一滞,喉头发腥,冲到卫生间吐了个昏天黑地。
“我他妈的……”他抱着马桶,身子软绵绵的,险些没摔下去。好一会他清醒过来,勉强撑着站直了,冲了马桶,又把脸沉到水池里,咕嘟咕嘟地洗了几回。再抬起头时,整颗脑袋都shi透了,水珠一颗颗顺着下巴浸到毛衣里,带起一阵难受的刺痛感。
徐飞脱了衣服,摘了毛巾擦头发,一边去客厅里给付子川发微信。“你个逼。”他用语非常文明:“别再喊老子一起喝酒。小心把你按在床上Cao穿你的屁股。”
没几秒,付子川回了微信过来。就三个字:“你行吗?”
徐飞把付子川拉黑了。
他去厨房里给自己泡了杯浓茶。喝得苦哈哈的直皱脸,又一屁股在椅子上坐下来。手机不停震动,付子川在给他发好友申请,徐飞一概无视了。又有几个朋友给他发新年祝福,他飞快看了,回老庞:“我明年还继续演话剧。”又回蔡家俊:“有空去东宁找你玩。”拉到最下边,却忽然看到梁轩的头像,还有徐飞发过去的地址。
2011年12月29日。
徐飞盯着界面,怔怔地发了好一会的呆。手机又突然剧烈地震动,付子川还在孜孜不倦地发申请。徐飞惊醒过来,伸手抹了把脸,突然觉得疲惫得要命。
付子川给他打电话了。徐飞按了免提,听到付子川在那里发酒疯一样地大喊:“徐飞啊——”
他挂了电话,手指按进了梁轩的对话框。但光标在输入栏里闪烁半天,还是想不出要发什么信息过去。
新年好吗?
他自嘲地笑起来,退出了对话框,把手机按了关机。
13年的春节下了很大的雪。徐飞一觉醒过来,就见到窗外边白得反光。楼下隐隐传来小孩子的欢呼,还有雪扑哧扑哧砸在人身上的闷响。他打个呵欠,抱着被子,懒洋洋地翻了个身。
去门外扫雪时,付子川发了微信——徐飞到底还是重新加了他——过来:“上映了。”
徐飞当然知道上映了。这段日子到处都是这部电影的消息,连徐飞爸妈小区的宣传栏上都贴了海报。梁轩和张瑾一前一后酷酷地站着,一辆火红色的赛车横亘在他们中间。
“一起去看?”付子川问他:“我买票。”
徐飞回道:“不去。”扫完雪滚回家里孵空调。徐妈热了碗汤圆给他,咬一口,热腾腾的豆沙馅流出来,甜得徐飞眉毛眼睛鼻子全皱到一起。“有妈就是好啊。”他夸张地感叹,捧着碗倒在沙发上。
徐妈瞪了他一眼。“仔细汤洒在垫子上。”又给徐飞端了水果过来。
前门突然又砰砰砰地响。徐妈过去开门,就见付子川站在门口,打头就是一个红彤彤的礼盒往徐妈怀里塞。“过年好啊,阿姨!”付子川嘴和抹了蜜似的:“怎么一段时间不见,您看着又年轻了!”
徐妈拿了礼盒,笑得合不拢嘴:“小付来啦,过年好。”她特别喜欢付子川,觉得这年轻人有活力、嘴又甜,不像沙发上躺着的那个,一天到晚不知道在干嘛。“快进来坐。”
付子川溜进来,一眼望见和遇着阶级敌人似的怒视他的徐飞。“我就是来找徐飞出去玩的。”他很隐蔽地冲徐飞做个鬼脸,扭头对徐妈说:“这不是梁轩的新电影上了吗,大家都说好看,我就想拉着他一块儿去。”
徐妈连连点头:“是和张瑾的那部吧?”回头招呼徐飞:“赶紧去换件衣服。”
徐飞赖在沙发上不肯动:“妈,我和他说了不去了。”
徐妈的眉毛竖了起来。付子川见状,立刻在旁边煽风点火:“阿姨,不是我说,徐飞成天就宅在家里,也不动弹,和坐月子似的……”
徐妈先是噗嗤笑了一下。随即板起脸,和徐飞说:“听到没有,小付特地上门找你。动作快点!”
徐飞不情不愿地抓了外套,和付子川出了门。刚走过房子拐角,他就一肘子拐在付子川腰侧,痛得付子川连声惨叫。“饶命,饶命。”付子川说:“我知错了!”
电影院里人满为患。俩人到得稍晚,影厅里已基本满座,四下里嗡嗡声不绝于耳。等影片开场,又一下寂静,只听到音响里汽车引擎的剧烈轰鸣,然后几辆赛车轰的一下,从荧幕深处冲出来。
这是一部典型的类型片。梁轩饰演一个少年得意的赛车手,开场时被人联手陷害,失去比赛资格,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