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只要他没有天天给将明塞小黄书,将明也懒得说他,因为他现在正被另一件事困扰着。
下午体育课自由活动的时候,突然一个女生把他叫到小花园里,据说这里是高年级住宿生晚上谈情说爱的专用场地,因为四周都是高高的花坛,里面种满了万年青,用于隐蔽身形最好不过。
再迟钝的人也知道被女孩子单独拉到这来是要干嘛,况且将明又不傻,所以还没走进这里,他就有点犹豫了,但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只好跟了进去。
那女生和他不是一个班的,他见过几次,长得挺漂亮,将明对她印象不错,但这并不能代表什么,他真挺佩服她的勇气。
将明还是第一次被这样当面告白的,以前小学的时候女生还都挺含蓄,大部分会在墙上写个“我爱将明”、“xxx喜欢将明”之类的,最多也就偷偷写个纸条给他,他要是没有回应,也就是拒绝了,但现在这样他真的不知道怎么处理最好。
他在心里纠结了一会儿,“我连你名字都不知道呢,你觉得我怎么能答应你?”
那女生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突然呲着牙笑了,“什么嘛,你不像他们说的那么难接近啊!”
“啊?”
“我原来以为你会一口拒绝我的,就像你说的,你都不认识我,当然不会随便答应我了,没想到你还给了我机会。”她笑得挺开心,“我叫潇茉,二班的,记住啦,我以后还会来找你的!”说完挥挥手走了。
“……”没经验惹的祸。
自习课上他还特地传纸条给余文萱,和她深度探讨了这个问题。
他先把这事儿交代了一下,余文萱给他回了句:你这还行,对象是女孩子,我这儿都是男的,如狼似虎的习惯了就好。
所以这事儿最后没什么结论,反正他现在还真没有其他同学的那种情窦初开急切地想谈个恋爱的想法,也不知道是太晚熟还是性冷淡。
今天作业少,将明在学校里就把作业做完了,书包都没带回来,回家之后到书房对着画板上前天画的阿格里巴草图发呆,手里一直转着一根4B铅笔,一不留神脱手了,铅笔“啪嗒”一声落在地上。
捡起在地上弹了几下的笔看了看,笔头果然断了,不想动铅笔盒里其他削好的笔,他只好拿起刀片到门外,对着院子一顿削,铅洒在大理石地上擦起来很麻烦,所以他每次削笔都是在外面。
“看风景啊,”身后传来伏秋的声音,“背影还挺忧伤。”
“你这什么眼神儿,我蹲着你都能看出忧伤来。”将明“呲呲”地将刀片竖起来刮着笔尖。
“就因为蹲着才忧伤啊,有一种刚失业的沧桑感。”伏秋也蹲到他身后抱抱他的肩。
将明没说话,“呲呲”的声音加快,对着笔尖吹了吹,看着差不多了,就站起身,伏秋也跟着站起来。
将明转过身,突然“嘿”了一声,然后有点幼稚地挺胸抬头,“看!我都快超过你了。”
“Cao?”伏秋也才反应过来,将明这几年蹿得很快,一年十几厘米的长,现在都到他的耳朵了,“你这是欺负我长得慢。”
“你那根本不长好吗?”将明笑了一会儿,然后猛地把一手的铅往伏秋脸上脖子上一通乱抹,嘿嘿嘿地跑进屋里。
伏秋追进去,用了点妖术,一下子就抓住他甩到沙发上,跨到他身上,在他肚子上腰上掐了一阵儿。
将明一边乱扭身子一边尽量举着手喊:“草草草……我……手上……铅……铅……”他是真怕手上的铅蹭到沙发上。
两人闹了一会儿,一起到卫生间把铅洗干净。
“一会儿出去吃吧,”伏秋用毛巾擦着脸,“我想吃海鲜。”
出了家门往右拐,进了一条热闹的小巷,这里天天都有夜市,伏秋一看这场面就拍手道:“我现在好像更想吃这些了。”
将明撇了撇嘴,“也行,我还没吃过夜市呢。”
“你吃过啊,忘了吧,”伏秋走到一家面鱼店,“那时候你好像还没上幼儿园。”
“靠,”将明眯了下眼,“你让一没到三岁的小孩儿吃夜市啊,我当时吃了什么?”
“忘了,好像是羊rou串吧。”伏秋找了位置坐下,“老板,来两份面鱼,加辣。”
“哎我不要辣。”将明小声道。
“那你自己和老板说啊。”伏秋从筷子筒里抽出两双一次性筷子,扔给将明一双,“这有什么不敢的?”
将明对于同龄人还能主动搭搭话,但是小时候的认生还是没有彻底根除,转移到了另一方面——永远不敢主动和陌生的与自己毫无关系的人说话。
比如他就算是憋到膀胱快爆炸也不会找人问厕所在哪儿,迷路也不会问路,宁愿绕几个小时……所以他买东西从来不讲价。
“啧,帮个忙呗。”将明用一次性筷子敲着桌板。
说话间,老板已经端着两碗面鱼上来。
将明望着红艳艳的汤水,“这么快!”
老板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