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但是……但是你从来没有想过要近距离的得到他……”
“原来你柏拉图啊。”
“可以这么说吧。”
董莎叹了口气。街道两边的景物飞快的掠过,晚风吹拂,带着都市特有的气息。
他们很快回到楚家大院,进门的时候楚汐醒了,微微的睁开眼问:“……到了?”
董莎低声说:“到了,楚少直接回去休息么?”
“……去后院。”
金石开着车去了后院,月色下管家带着很多手下在那里动工,一看车来,立刻颠颠的跑过来汇报情况。楚汐哪有心思听他说什么,直接挥挥手了事。谁都不知道这个黑道军火上位高权重的年轻男子在想什么,他只是静静的坐在车里,透过车窗,目光茫然,不知道透过了玻璃看见了什么。
很久之后楚汐指着衣冠冢,对董莎说:“我百年之后就埋在那里。”
董莎差点当场给他跪下了:“楚少您在说什么啊!您叫楚家上下这么多人怎么办啊!”
“我这里,”楚汐按着自己的心脏,“——很难受。不知道为什么,我以为那个男人死了我会感到很高兴,但是事实上不是那样。”
金石再一次没有关注自己的嘴,心里大有不吐不快之感,觉得就算是话说出来之后被罚走下个月的钱也心甘情愿了:“……我就说您老会后悔的吧,人家郑平哪点不好了要被你这么挤兑,结果现在挤兑完了您自己难受了,何苦呢?”
楚汐想了想,竟然点点头说:“你说得对。”
他沉默了很久,叹了口气:“再也没有人会像他那么呆呆傻傻的不计后果、不计得失了……他那个人,那么贱,可能他到最后的时候都没有……没有恨我……”
董莎很想说我也是这样,我也会一心一意不计得失的跟随您,可是话哽在喉咙里,闷闷的堵堵的,好像怎么都说不出来。她抬眼看见楚汐眼角好像有一点晶莹的水光,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灯光的原因,一闪就过去了。
楚汐说:“我这么恨他,他却不恨我,不论怎么样都不恨我,还口口声声的说他爱我……”
“真不公平……”他哽咽了,“真不公平……”
一个人往往是这样,失去了之后才开始不习惯,那个人在身边的温度和气息已经熟悉到生厌的地步,一旦有一天他不在了,你会在短暂的高兴之后感到成倍的失落。
毕竟那个人如此的爱他。
毕竟那个人所作的一切……都是因为爱他。
在他身边的各式各样的人都会因为种种原因追随他,跟着他,可能因为钱,因为权,因为前途,因为身家性命,因为很多不能为人道的原因;只有那个男人,所有的伤害所有的解脱,所有的微笑所有的怀抱,都无非是因为爱。
除爱之外,别无其他。
然而现在他亲手把那个男人推进了深深的冰冷的海底,那里的温度那么冷,他的心口被刺穿了一个洞,海水涌进去后,还会是原来的那个温度吗?
楚汐不敢想。
他痛恨着这样的自己,怯弱无力,不知道做什么好;他也痛恨着郑平,在他俺心里最隐秘最软弱的角落里,连他自己都难以发觉的地方,竟然有一个软弱的灵魂,无声无息的就接受了那个男人曾经的拥抱。
楚汐晚上到底还是没回去,他睡在了书房的内室里。董莎一直陪着他知道他入睡,临睡前还听到他意识不大清楚的吩咐:“把大门开着,别让他们关上……”
董莎温柔的劝慰:“为什么呢?这么晚了……”
楚汐顿了顿:“……因为我答应过他。”
“谁?”
“郑平。”
董莎犹疑了一会儿,低声问:“您答应他什么了?”
楚汐没有回答,过了一会儿他翻了个身,喃喃着说:“……万一他回来呢……别把他关在门外……”
董莎有刹那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过了一会儿她看楚汐睡着了,才轻手轻脚的走出去让他们别关门。
骨子里她还是把自己放在一个很低的位置上,她听从楚汐的命令,听从楚家的意愿,这个是世代家生的下属的共同点,这种心态很难改变。就算她现在名义上的地位提高了,就算她并不赞同楚汐的命令,但是她仍然会这么做。
她就搭了个床榻在外室睡了。楚汐这段时间晚上睡得并不安稳,总是会惊醒,有时晚上醒来就会拉着人说话,到半天Jing神恍惚,她在边上可以随时有个照应。
没睡一会儿就听楚汐在里边隐约有声音传出来,董莎睡得浅,立刻惊醒过来,敲了敲门问:“楚少?”
楚汐没回答。
“楚少?”
董莎推门进去。楚汐坐在床上揉按着眉心,披着一件外套,肩膀在月光下格外削瘦。董莎半跪在床边微微仰起头来看着他:“怎么了楚少,做恶梦吗?”
楚汐点点头,苦笑:“我好像梦见郑平了。”
“好像?”
楚汐说:“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