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见旁边一条大条凳,苏帷跟没看见似的,偏要去和薛慕挤成一团儿坐着,又握住他手细细抚着,不由得起了玩闹的心思,于是使坏道:“上月我在秦淮人家遇着了那花魁柳如梦,啧,如梦姑娘憔悴了不少呢,托我给你带句话,日日思君不见君,公子好狠的心呐!”
苏帷一柄乌木折扇箭也似的飞向林立之,林立之早有准备,话音方落便飕地跃出,留下句“师兄你可不能始乱终弃啊,得空还得去见见如梦姑娘呀!”而后便落荒而逃了。
苏帷拾起折扇,暗骂句小兔崽子,而后回身执起薛慕手道,“莫听他疯言疯语,胡说八道。”
薛慕点了点头,端起茶杯啜了口。
到了傍晚,仍旧是狂风暴雨电闪雷鸣,两人听小二说去南山得渡过条小河,眼下这天象,那河上必定也是波浪滔滔的。小河挺小,水却不浅,若是翻了船,也淹得死人。两人商议一番,都认为眼下这天气不宜出行,况且南山离得不远,字条上写的又是七日后,于是便决定等风停雨歇后再行上路。
夜里苏帷将薛慕按在床上嘿咻嘿咻时,薛慕有些闷闷不乐,不吭声地由他动作。苏帷释放了一回,揽着薛慕道:“我和柳姑娘是清白的,你信我!”
薛慕仍旧闷闷不乐,一脸你骗我你们肯定有什么的委屈表情。
苏帷指天画地,“真的是清白的!柳姑娘是苏家在教坊间的眼线,卖艺不卖身的,我也就是偶尔奉老爷子命令去巡视下,顶天了听她弹个小曲儿,你别听林立之那小兔崽子胡说八道!”
薛慕有些开心,但还是问道:“真的?”
苏帷一脸坚毅,“真的!”
薛慕:“你发誓!要是撒谎就终生不举!”
苏帷:“……要是撒谎我就终生不举!”
于是薛慕就开开心心地和苏帷嘿咻了起来。
嘿咻了大半夜,两人抱在一块儿闲聊,聊着聊着就聊到了俩师父。
薛慕好奇道:“你师父和我师父到底是为什么决裂的呀?”
苏帷漫不经心道:“似乎是你师父和御剑山庄庄主的私情被我师父发现了……”
☆、十九
薛慕条件反射道:“不可能!”
苏帷道:“为何不可能?我从前无意间听过师父们的争执,我师父质问你师父,为何深夜出入庄主卧房,和庄主是否暗通曲款,你师父倒是否认了,但却支支吾吾地给不出个理由来。”
薛慕:“我师父不是否认了么,那就肯定没有。”
苏帷凑近在他嘴上亲了亲,而后反问道:“那你师父何故夜会庄主?若不是见不得人的事,为何讲不出因由?”
薛慕被问得愣了一回,而后道:“就算我师父和庄主有私情,又干你师父何事?他为何要为此和我师父决裂?”想了想又觉此问多余,喃喃道:“是了,庄主有妻有子,若是真有此事,确实不合礼法。”
苏帷意味深长道:“也不全是因为这个。”
可薛慕已经陷入了沉思,仔细思量下,发觉自己幼时和薛衍同屋共寝时,倒确有好几回夜里醒来,发现薛衍不知所踪。
于是这也可以解释薛衍为何被庄内弟子排挤了,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想必是薛衍夜会庄主走漏了风声,庄内子弟替庄主夫人不忿,是以默默排挤。而从未当面给过他们难堪,估计是碍着薛衍的身手和庄主的威仪。
越想越是有鼻子有眼,薛慕赶紧打住。
而后纠结地对苏帷道:“说倒是说得通,只是我师父的为人我再清楚不过了,肯定不会做那样的腌臜事。不给出缘由,那必定是因为有什么苦衷。”话说得掷地有声,其实心里有两分不确定,尾音就有些发飘。
苏帷见他眉心皱成了一个小疙瘩,楼过他笑了笑,又亲了亲他眉头,和煦道:“你说的情况也不无可能,横竖是上一辈的恩怨,由得他们自行了结好了,你勿要为此忧虑。”
手沿着下颌往下,在薛锁骨上似有若无地摩挲着,扳过他身子看了看,见那殷红的两点被他玩儿得破了皮,肿得不成样子,凑到他耳边轻声问:“疼吗?”
薛慕乖顺地摇了摇头,“还好。”
苏帷吃吃地笑了起来,都肿成两个小rou团了,那叫还好?心里欢喜得狠了,将头埋进他脖颈间,似有若无地亲吻着,笑道:“你怎么这么喜欢我啊。”
苏帷用的是肯定句,薛慕闻言愣了一回。听他笑得暖心,眼角眉梢不由得也带上了笑意。
窗外暴雨如注,更远些的天空中一道白色闪电划破夜空。夜已经深了,除了风雨雷电肆虐之声外,几乎就是万籁俱寂。
屋里两人沉浸在自己的小小世界中,搂得一丝缝隙也无,甜得像两个化在一起的糖人儿。
第二日早晨,化了一夜的糖人儿终于分开了点,洗漱完毕,并肩下了楼。
到得大堂,苏帷让小二上了些稀粥并开胃小菜。窗外雨势丝毫未减,仍是个大雨滂沱的留客天。两人见今日必定也是无法上路的,于是也不着急,慢慢吞吞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