苑阳噗嗤一声,“哪有这么分的,出生的时候,医院不给绑不一样的牌号?”
“绑了也没用,俩光屁股小崽往浴盆里一扔,洗完澡就傻傻分不清了,摁着一个搓两遍澡都没辙。”梁越笑着说:“还有小时候,陈醉跟人干了仗,回头人家追着陈醒满街跑,陈醒把人揍一顿,回头又见了陈醉叫大哥。”
梁越记得陈醒当初跟他们聊起这些事的时候,把他们笑的够呛。
但每次陈醒说完,脸上都会浮上一层莫名的失落。
兄弟两个虽然长得没区别,但性格却完全不同,喜好也完全不一样。
弟弟安静,哥哥热情,弟弟爱学习,哥哥爱音乐。
小学和初中都在一个班,兄弟俩还算和睦相处,直到考进三中,就全变了。
弟弟进了普高,学习越来越拔尖,而哥哥却选了艺高,甚至还辍学玩起了乐队。
从那以后,陈醉就再也看不起陈醒,他觉得陈醒这辈子,渣废了。
苑阳不知道这些,他只记得每次梁越在陈醒跟前提起他弟弟的时候,陈醒的反应都和刚才的陈醉一样,不愿提起对方。
他还记得陈醒说过,他家里条件一般,弟弟成绩好,所以他选择辍学工作,来帮衬家里。
“我一直想帮他们和解,可谁都不听,亲兄弟都不亲,像我这样的多羡慕了,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梁越惋惜的叹口气。
“我能理解,”苑阳笑了笑,“我和苑涛不也成仇人了。”
梁越愣了愣,他把这茬儿给忽略了。
“不是苑阳,我不是说你,你别多想。”
“没多想。”苑阳笑着揽紧梁越的肩,“再说我跟陈醒也不一样,他们哥俩还有和解的可能,我只希望苑涛别再作死,就够了。”
……
陈醒一夜没回家。
天光大亮的正午时分,锁死门的轨迹琴行里,那个干干净净的小仓库,被折腾的一片凌乱。
尤其是地上,乱抛的件件衣服,揉皱的团团纸巾,还有些乱七八糟的不知道是什么的玩意儿。
一张单人床上,热热乎乎的被窝里,一身赤.裸的李非从同样一身赤.裸的陈醒怀里,睁开了双眼。
他有点儿头晕,陈醒的胳膊裹在他身上还有点儿热,不太适应的扭了扭,半截身体的麻酥感让他瞬间回忆起昨天发生的事情。
李非再不敢乱动,瞪圆眼盯着对面白净的墙皮,努力梳理了一下整个事件的全过程。
天呐,神呐,造作啊!
他真是万万没想到,一直声称自己还是个处男的陈醒,竟然能把这种事干的如此老司机!
不仅战斗力强悍到令人发指,各种技巧和力度,还拿捏的挺有分寸。
李非向来冷傲的很,从不轻易佩服一个人,可现在,他却从骨子里开始佩服起了陈醒。
在这之前,他只知道陈醒长得特帅,吉他弹的使人震撼,那粗犷的高音和婉转的低音,陈醒总能把握的游刃有余。
可他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变成陈醒的吉他,被他这个吉他高手抱在身下,纵情弹奏了一宿粗犷和婉转交错的豪放乐曲。
李非一想到昨天的疯狂,脸上的热chao遏制不住红到了脖子根。
怎么回事呢?他一开始明明是拒绝的!
他甚至无法接受陈醒强行对他这个那个,明明说不要不要的。
可是被陈醒欺负了一阵后,竟然会觉得很舒服,很爽,甚至…还想要,还想继续,还想……
李非悄悄侧过脸来,定定的瞅着陈醒的睡颜。
浓的眉,闭紧的深凹眼眶,飞翘的睫毛,高挺的鼻梁以及弧度优美的唇。
这个比他小三岁却比他高半头的小子,真他妈太帅了!
帅的李非心里一阵说不出的激动荡漾,跟中了彩票似的。
天呐,昨天他竟然和陈醒……
天呐,他的第一次竟然是被这个帅比……
李非情不自禁的伸根手指戳了下陈醒的脸。
陈醒眉一皱,忽然睁开眼看向他,深邃的眼眸里交错几条过度疲劳产生的红血丝,看的李非一懵坑。
陈醒不错眼的和懵成呆瓜的李非对视了会儿,李非心神不定的等着他开口解释,没想到陈醒一言不发,竟然撩开被子翻身下了床。
李非大惑不解,忍着腰酸腿疼的坐起身,斜靠在货架上,又紧忙从床上扯过被角,盖住自己下边儿那粉软的一小团儿。
陈醒赤身裸体的站在屋中间,从地上捡起自己的衣服瞅了瞅,皱紧眉把那些衣服团成团,塞进一个塑料袋里。然后又把李非的也捡起来,同样塞进了另一个袋子里。
李非不明所以的看着他,知道他是洁癖犯了,把脏衣服都收了起来,可俩人不能就这么光屁股待着啊。
陈醒站到货架旁,惦起脚在货架最上方翻来翻去的找东西。
李非两条眉毛打了架,陈醒就这么肆无忌惮的在他跟前儿全.裸着遛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