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侧着头,静静望着某处。
“……他是个蠢货。”他缓缓冒出这么一句,“他上完床,从来不会这样……他常常是心满意足的搂着蹭两下,然后就睡了。”
他不知道自己为何突然谈起这些。也许是刚才短暂的轻松欢乐让他想起了某些和江远在家的场景。
良生手没有停,一边揉按着一边笑着说:“听起来的确有点蠢。”
陈一然无声的弯了弯唇角。
然后就又静了。
“说说他吧。”良生说。
“说什么。”陈一然淡淡问。
“无所谓,随便什么都行。”顿了下,“你从没给我提起过他的事。”
陈一然沉默了会儿,答:“没什么好说的。”
良生笑了笑,“你觉得他怎么样。”
“很好。”陈一然干脆道。
“很好是多好。”
“……我所想到的好他都达标了。而且还超出很多。”
“你刚还说他不给你按摩。”
“那是无所谓的事。”停了下,“他是个蠢货,对这方面的事不很了解。”
“处男?”
“我觉得不是。我是指他对和男人上床似乎不是很了解。”接着又说,“第一次和他上床简直能把人急死。”
良生笑了起来。
“结果?”良生问。
“当然上了啊。”
“他上你还是你上他?”
“他上我。”
“那的确够辛苦。”
“还行,我稍微引导了下他。”
“……他没发现你动作很熟练吗。”
“……理论引导。我没实战经验。”
“哦——你懂得挺多。”
“小时候看书看到的。”顿了下,又补充,“而且我手yIn,用后面。”
良生手停了停,哦了声,再继续,“小时候?”
“也不小了,初中那会儿。科普读物。”
“科普读物都被你扭曲了。”
“因为我总想那些事。”犹豫了下,补充道,“我很早就喜欢这种事了。”
“什么?和男人上床?”
“不是。性。”
“就这你还没和别人来一发?”
“没。”犹豫了下,“……不太喜欢和人接触。”
良生笑了下:“看不太出来。”
陈一然静了会儿,说:“是他帮我的。”
“什么?”
“能接受和他人接触这种事,是他帮我治好的。”
“啊,那他的确是个很好的人。是心理医生?”
陈一然笑:“怎么可能。只是媒介一类的。”内容似乎是无所谓的意思,语调里却透着宠赏的温和。
“那应该是个言善辩能说会道的家伙。但昨天他似乎已经气得快说不出话了。”
“他一直都是那样。”陈一然笑着,像是遇到很愉快的事般轻叹道,“我不知道他工作时会不会也这样,但我所见到时他大多数都是。
“他小时候就是个不怎么说话的孩子——当然现在已经好很多了——他小时候都常常不好意思跟别人打招呼说话,也不敢和别的小孩玩。
“他很黏我,见了不熟的人就躲在我身后。
“也只喜欢和我玩。
“有好几次人家欺负他,他也不反击。他太内向了,也不知道要说什么、怎么办,就在那憋屈的干站着。
“我就帮他打。”
“看不出来啊,他昨天打人挺狠。”良生打岔道。
陈一然听后笑的反而更开心,好像这是件值得自豪的事一样:“长大了啊。”接着又继续讲:“上了小学后他性格就渐渐开朗起来了,大家朋友又那么多,就各玩各的,关系也慢慢淡了。
“后来我又转了学、搬家,我和他就很少联系了。
“高中的时候才再次在一个班。
“像我们那种不好不坏成绩的人好一点的学校就那么两三所,初中和高中又是在一起,升上去也好升,大家都是熟人。
“他初中跟我也是一个学校的,不过我们两个班离得十万八千里,自然是碰不到面,也没注意过对方。
“高中……应该说是初三开始……因为某些原因,很不喜欢和男生接触,所以也不太愿意主动和男生打交道——女生的话,那个年纪去主动勾搭也不太好。
“虽然平时别人说话也会理,也很友好、不想显得那么冷漠,但因为总是和别人太疏远,所以没什么朋友。以前关系好的,因为有些没分班在一起,有些是我常常不去和他们玩,也淡了不少——虽然相较于其他陌生的其实关系还算不错。
“那会儿江远是我唯一跟我关系最好。
“他就像是要重温儿时欢乐那般的跟着我,就算我表现出了不想和他呆在一起的疏远,他也常常会没看出来般的死皮赖脸的跟过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