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谢亦骞在医院住了大半个月,葛晓霖就照顾了他大半个月,期间忍下了某人各种胡搅蛮缠颐指气使,总算盼到他顺利康复,葛晓霖以为自己终于可以解脱了,为此对方在出院时提出要请他吃饭表示感谢,他爽快地答应了。
两人找了个好地方搓了一顿,谢亦骞很大方,葛晓霖也没客气,反正以后未必常见,难得放开了肚子,倒也算吃得宾主尽欢,走时谢亦骞问他要了手机号,葛晓霖犹豫了下还是给了,自己又不是大姑娘,要真交了这么个朋友,指不定谁比较占便宜呢。
出了店便就此分道扬镳,谢亦骞想送他,硬是被葛晓霖拒绝了。他一边绕开某人的车,一边还是忍不住叮嘱道:“出院了三个月不能做剧烈运动,要有啥……那需求,也暂时克制下,不是不可以,但别过度,如果还想要命的话烟酒最好也别碰。”
他原本还要说最好都戒了,但想想也觉得对谢亦骞来说不可能,于是只加了一句:“我可不希望再在医院看到你了。”
谢亦骞嘴角挂着漫不经心的笑,默默地看着葛晓霖的身影慢慢走远,那些叨叨声也随之在风里飘散……
他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像在发呆一样,半晌才一抹头发回头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解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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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此之后,葛晓霖继续回他的餐厅做服务生,谢亦骞也应该重新过起了他五光十色的生活。葛晓霖是这么认为的,哪怕自己走时苦口婆心了一通,但他并不觉得谢亦骞会理,这丫是什么货色,猛虎关了这么久,出笼之日还能让他继续吃素?根本是笑话!
谢亦骞也是这么认为的,他初初在医院住的时候就觉生不如死,简直一天都呆不下去,不止一次脑补过出去后要怎么疯玩来犒劳自己,可是现在真出院回到家里了他却又莫名违和了起来。
谢亦骞瘫床上瞅着一旁不断嚎叫的电话,懒得半点都不想动,最后实在嫌烦才接了。
去的都是他以前爱流连的地方,对面坐的也是面容姣好极其合他口味的那一型,可是谢亦骞听着对方那撒娇黏糊的嗓音不自觉地眼皮却越来越耷拉了下来,一晃神拉开袖口看了看表——十点半,妈蛋,正是医院的熄灯时间,以往这时总有人要催他睡了,那人还会在后头盯着他把被子盖严实了才上床……
谢亦骞千载难逢的发起了呆,他如此的表现自然也让眼前的美人瞧出谢大少不高的兴致。
“谢少是之前玩累了吗?”
“唔……有点,”谢亦骞回神,把酒杯拖过来,只是刚贴上了嘴唇,莫名地不知想到什么又放下了,“出国度假刚回来时差还没调好。”
美人露出感兴趣的表情:“去了哪里?一定很好玩吧。”
“还行,小地方,不过挺清净的,适合疗养。”谢亦骞一本正经。
“难怪谢少气色好了这么多……电话都不接,地方好,人也要好,才能这样流连忘返啊。”美人笑中带嗔的套着谢亦骞的话。
谢亦骞向来不在意她们这样的小心思,因为他也不会跟对方说真话,他只需要爽在当下,虚虚实实从来不重要,很多人那时甜言蜜语,回头醒来连人家长什么样都不记得了,其他的就更没必要放心上了,可是此刻对方的这句话竟然让谢亦骞琢磨了会儿,然后颇为认真地回答了起来。
“还不错,手艺好,脾气好,不过偶尔惹急了也会挠你一下,挺有意思的。”
美人有点吃醋:“那谢少还回来干什么啊。”
谢亦骞把酒杯推远,在美人惊讶的表情里站了起来:“时间到了不得不回来,现在想想还真有点儿舍不得了。”
说罢,直接转身离开。
……
葛晓霖在上班时瞅到新来的员工,下巴晃了晃还是被他咬住了,因为地上已经先一步掉满了同事的大小眼珠,不能再多他一个。
换了衣裳打算去摆盘,手里的东西就被人抢过了。
“来来来,我帮你。”对方殷勤道。
葛晓霖却避开了他的手,继续保持工作的节奏:“你应该好好休息,有助于你的恢复。”
谢亦骞听着他的话极其窝心,就跟磕了药似得:“我身体好多了,不用担心。”
葛晓霖却道:“不是身体。”
谢亦骞:“?”
葛晓霖:“是心灵。”
在谢亦骞莫名的目光下,葛晓霖解释:“你家不是破产了吗?要不然来这儿总不见得是度假吧?”
谢亦骞:“…………”他想说我还真是想来度一把的,就看你配不配和了。
只是在葛晓霖的坚定拒绝下,谢少爷还是没有帮上什么忙。
其实也不是葛妈不领他的情,要真按谢亦骞的意思,毕业前来体验下民生民情积累经验,葛晓霖哪能排斥到哪里去,可是这位少爷总是口口声声要给他搭手,结果到后头搭是搭上了,不过不是手,而是……反正不会是用来放上餐桌的部位,三天两头除了添乱根本没啥存在的意义,葛晓霖能给他好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