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士似乎是先前说让我给昂儿娶房媳妇的道长,多亏他,昂儿才不至于在下面孤伶伶一人。”
老太太原本对于将人家花样年华的大好姑娘娶进门守活寡一事还是挺愧疚的,想多补尝迟萻,后来发现迟萻也十分乐意,并且晚上似乎还时常能和丈夫相聚,老太太这心很快就稳住了,觉得这辈子已经没有什么遗憾。
所以,老太太对于当初让她给小儿子找门媳妇的道士十分感激,听说那道士又来了,匆忙迎出去。
来到门口,果然就见那里站着一个仙风道骨的中年道士,穿着道袍,颌下留着飘逸的美须,很有世外高人的风范。
发现这道士果然是当初那个,老太太可高兴了,热情地将他迎进门。
道士原本还端着架子,等看清楚一身灵气盎然、连白日的光线都遮不住那明亮灵光的迟萻,大吃一惊,再次掐手一算,喃喃地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迟萻面上挂着和平时差不多的笑容,看着道士,也不作声。
其他人不知道这道士怎么了,神神叨叨的,但也不好出声打断他。
一会儿后,道士才回过神来,对老太太道:“老夫人莫怪,本道是看这姑娘一身灵气与众不同,方才会失态。”
老太太听得笑呵呵的,哪里会生气,觉得自己给小儿子娶的这个媳妇果然娶对了。
将道士请到客厅后,老太太只留了徐嬷嬷一个伺候,让其他下人都退下后,方才对道士说道:“这位道长,不知您今日怎么来了?可是有什么不妥?”
道士木靖流也没瞒着,说道:“前些日子,我那几个徒弟与这位姑娘在Yin阳城巧遇,听他们说,当时幸好迟姑娘在,方避免他们与千年厉鬼发生冲突,在下掐算到迟姑娘正是老道促成的冥婚之人,便过来看看。”
老太太和徐嬷嬷都吃了一惊,迟萻自从嫁到司家后,可以说是足不出户,更没有出过远门,何时去过什么Yin阳城?
迟萻对老太太解释道:“是九爷带我去的,那地方虽然有些远,不过幽冥城距离它很近。”
老太太十分感兴趣,又询问一番,连徐嬷嬷都听得惊叹连连,没想到这作人作鬼还有那么多神奇之事。
待老太太累了,由徐嬷嬷扶回去歇息,吩咐迟萻去送客人出门。
迟萻微笑着应下。
等她送木靖流到门口时,木靖流突然说:“你不是此间世界之人,你是谁?”
迟萻挑眉,并未慌张,慢吞吞地道:“木道长何出此言?”
木靖流道严肃地道:“你身上的灵光十分耀眼,并非这世间之人能达到的,而这世界并未驱逐于你,可见你是一个福泽深厚之人,曾经一定做过很多福报之举。有你在,应该能阻止那恶鬼化成这世间极恶之鬼,回人间索命。当初我推算这桩冥婚,只知为那恶鬼娶一个Yin年Yin月Yin日Yin日所生的女子,能镇压他身上的血煞,却不知这女子在何方,缘何如此,如今见到你,我方才明白那卦象是何意。”
迟萻没想到这个世界还有这般高人,能真正窥探天机。至于自己是不是此间世界之人,她倒是没有回答,而是问道:“木道长,你可知他当初是怎么死的么?”
木靖流突然沉默下来。
看到他的反应,迟萻便知他是知道的,不由得有些急切。
“木道长,我老实同你说罢,我也和你一样,并不希望他真正化身为世间极恶之鬼,失去自我意识,方才会努力修炼,以灵气为他镇压体内的血煞,只希望他永远保持理智方好。这人间越来越不太平,每时每刻都有身怀怨恨而死的人,这些怨恨转化的恶气和怨气也吸引众多恶鬼,甚至反馈在他身上”
说到这里,迟萻喉咙微梗,心里有些难受。
经过这段日子的观察,她才知道司昂为什么身怀血煞,这世间之恶气、怨气在幽冥中积累越来越多,最后超过幽冥所能承受的量时,就会转移到他身上。
一个鬼哪里能承受这么多的恶气怨气?直到他体内的血煞越来越多,最后让他转化为世间极恶之鬼后,不管是Yin间还是阳间皆不太平。
只要他在此间世界大肆造杀孽,最后被镇压到十八层地狱,削去他的灵魂之力,迟萻甚至不敢想失去灵魂之力后,到下个世界,司昂还能不能重新投胎,好好地活下来。
灵魂之力是保持他灵魂的根本,如果被削弱,以后他会渐渐地迷失自己,这还是司昂么?
迟萻本能地感觉到,他们在这些世界里穿梭,其实也是在变相地削弱司昂的灵魂之力,至于为何她能保留记忆,迟萻虽然不明白,但至少对他们都是有好处的,能让她做更多的事情。
所以,既然知道司昂身上的情况,迟萻自然不能真让他最后变成血煞恶鬼。
木靖流听到这里,叹息一声,说道:“阎王让人三更死,哪能活到五更?他当初会死,完全是下面的安排。”木清流指着地下。
迟萻微微瞪大眼睛,没想到会这样,怨不得司昂和司轩都不想告诉她,因为这是活着的人不能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