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道:“你、你别胡说,这光天化日之下,乾坤朗朗,哪里有什么鬼?你是不是为了哄骗老太太,才特地这么说的?”
五太太越说越觉得自己是对的,这世间哪里会有什么鬼?就算这段时间,老太太将九爷生前所住的枫林院弄得像个鬼院,还将九爷的牌位都移过去,仿佛他就住在这里似的,但他们仍是不相信死了十年的九爷的鬼魂还在。
鬼魂确实不在,已经进入幽冥,但其他的鬼可不少。
其他几个太太听到这里,也觉得五太太说得对。
今天老太太的话虽然将她们吓一跳,但仔细想想,这九太太的回答,就像刻意迎合老太太的喜好似的,至于她说司昂和司轩长得像,只要知道司家的人都知道,司昂和司轩这对叔侄确实像。
“五嫂不信我?”迟萻也没恼,继续笑道:“那行,今晚见到九爷时,我会转告他的,让他来看看你们。”
说着,也不管几个女人吓得脸色发青,嘴唇直哆嗦,便转身离开。
徐嬷嬷送迟萻出去,对这一幕当作没看到,可谓是眼观鼻、鼻观心。
不过迟萻这半天所表现出来的性格,也让人知道她并不是个好欺负的人,一点也不像是乡下那些没见过世面的女人,反而有一种从容不迫的气度。
当然,徐嬷嬷对迟萻的话根本没怀疑,她也相信,已经作鬼的九爷是满意这个媳妇的,不然昨晚不会同她洞房。虽说不知道一个活生生的人和鬼是怎么洞房的,但九太太白天时还能表现得这么自然,说起九爷的事情头头是道,就可以说明她的厉害之处。
这样的主子,徐嬷嬷觉得根本没人能欺负得了她。
于是在回枫林院的路上,迟萻从徐嬷嬷那儿打听事情时,徐嬷嬷一反早上的态度,对她是有问必答,也让迟萻将自己身上的事情了解得差不多。
迟萻没想到司昂十年前就意外死了,还在幽冥中化作一个恶鬼。
她心里再次涌起一种密密麻麻的疼痛。
别人也许不相信那道士的话,迟萻却是相信的,司昂正是恶鬼化身,身上沾满血煞之气,当这血煞之气侵蚀他的神智,他将化作一个血煞恶鬼,重回人间索取无辜之人的性命,谁也逃不开。
司昂怎么落到这田地?
“他是怎么死的?”迟萻问道。
徐嬷嬷面有难色,说道:“九爷的事情,奴婢知道的也不多,九爷是死在外地,当时只有轩少在,奴婢一个下人,也不好去打听。”
迟萻听罢,也没有为难徐嬷嬷,大不了今晚她去问那鬼呗。
徐嬷嬷将迟萻送回枫林院,见她没什么事,便赶紧离开。
迟萻身边伺候的依然是今天早上那两个小丫鬟,叫竹笙和竹宛,两个小丫鬟如今觉得迟萻这九太太厉害得紧,此时倒是没有再像早上那么害怕。
回到那间到处大红喜色的新房,在两个丫鬟收拾房间时,迟萻也趁机将这房打量一番,终于看到里面的神翕。
迟萻走过去,抬头就看到神翕里供着的一个冷冰冰的牌位。
301|与鬼为妻
迟萻伸手将牌位拿下来。
竹笙、竹宛两个丫鬟刚端着做好的茶点过来就看到她竟然将牌位从神翕里拿出来,顿时吓得手一抖,手中的茶水点心全都掉到地上。
两个丫鬟吓得脸色苍白扑通一声就跪在地上脸上是隐藏不住的害怕之色也不知道是害怕迟萻手中的牌位还是害怕自己出错被主子惩罚。
“怎么这么不小心?”迟萻和气地说道:“地上凉,都起来别跪了。”
两个丫鬟哆嗦着爬起来但看到她手上的牌位,仍是吓得又继续哆嗦。
迟萻笑道:“这只是个牌位,没什么可怕的。”
两个丫鬟在她的安抚下发青的脸终于恢复几分血色,只是仍害怕得紧。
她们将地上的狼藉清理干净,一边忙碌一边忍不住看向坐到窗边铺着猩猩红毯垫的黑漆罗汉床上的人,见她竟然拿着那牌位仔细端详,一边轻轻地抚摸着不禁头皮发麻,不敢再细看。
等她们重新将沏好的茶水和点心端上来时,迟萻道:“放在桌上吧。”
竹笙将点心茶水放到罗汉床上的黑漆镙钿案几上问道:“九太太还有什么需要吩咐的?”
迟萻见两个丫鬟害怕得紧便笑道:“没什么事你们下去吧。对了你们也是住在这院子里的么?”
两个丫鬟眼里明显有惧色,语气也有几分艰涩,“昨日您和九爷成亲,我们便住在外面,今儿开始,需要住到这边来,以便伺候您。”
昨天的婚礼,整个枫林院除了新娘子一个大活人外,并没有其他人,不过今天伺候的人需要搬进来。竹笙和竹宛年纪她们是七八岁时卖身进司府,并非家生子,在这府里没什么靠山,所以便被塞到人人避之不及的枫林院伺候。
她们也知道这桩婚事的一些情况,九太太要嫁的是已经去世十年的九爷,昨日拜堂时,是和一个牌位拜堂,而且在进新房后,甚至连九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