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十分明了,是让自己想法子哄黎熙穿上。
不过现在看来,似乎略有些难。
见赤霄面带难色,黎熙也没有强迫他回答,自顾自的转移了话题:“前个叫你去查的事情怎么样?有结果了吗?”
“有了,但还不能完全确定,莫太医那边也说,需要更详细的诊脉之后才能最终敲下定论,可依着往日脉象推断,爷儿的猜测八成是正确的。”见他询问正事,赤霄也端正了神色。
“既是如此……”指尖轻敲桌面,黎熙的眼中多了些兴致盎然:“明天找个借口请莫太医来府中一趟,顺便提点着些伺候太姑婆的人。如今继夫人身子不便,父亲身边总得有个伶俐的人儿。”
“您是想……”
“我什么都没想。”随手将案脚放着的橘子扔给赤霄一个,黎熙拿起笔继续临着手边的字帖:“该糊涂的时候,就不能太聪明。”
“是。”赤霄应了一声,便不再多话,但黎熙的语气,总让他特外在意。
他对黎熙,有种天然的忌惮。尤其是近身伺候以后,这种感触变得越发深刻。
黎熙的行事手段和主子十分相像,甚至思维模式都如出一辙。看似漫不经心,实则每句话都藏着深意。只是性格要更恶劣,似乎以逗弄人为乐。
初次见面被黎熙暗示以后,赤霄便想要和他摊牌,将自己来历全盘托出,可却始终没有找到机会。
原本他以为是因为自己无法取得黎熙的信任,可接下来他交给自己的任务就让他推翻了这种猜想。
涉及侯门Yin私,竟丝毫不加避讳,若不是真将自己看作心腹,断然不会用的如此果断。
所以,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赤霄感觉自己已经弄不清楚。他甚至有种错觉,他就像是只暴露在猫儿眼前的老鼠,一举一动都在黎熙的掌控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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嬛琅院
继侯夫人正坐在窗边的绣架前,娴静的绣着一副春雨图,神色十分温柔。
她眼下的境遇十分不好,形同软禁。虽然陆侯已经打消了对她腹中孩子的怀疑,但贪墨一事依旧让他心生隔阂。
因此,即便境况有所改变,也不过是杯水车薪。并且就连多年积蓄也不得不完全交出。
苦心孤诣多年,一朝尽损,这样的结果让她愤恨不已。但此时寄人篱下,唯有暂时按捺。幸好陆唯耀已经清醒,伤势也有所好转,这让她安心不少,可以暂时放开手脚,专心对付府中这些挡路之人。
“你有什么打算?”黑衣人开口询问。继侯夫人的谋划他依稀知晓,但却不知她具体要如何去做。自从上次在嬛琅院出了岔子之后,陆云晞的行事就变得愈发缜密滴水不漏,根本找不到机会设计算计。至于那个陆家姑婆,更是摆足了长辈的款儿,处处依照祖律,完全没有错处。
“现在还不是时候。”放下手中的绣针,继侯夫人的眼底有恶毒之色一闪而过:“之前我让你办的事情如何?”
“已经全都办好。”
“那就等着吧。只要时机一到,不管是陆云晞那个贱种还是陆家那些老不死的,全都得跪在我面前磕头赔罪!”站起身来,继侯夫人从床头的暗格中拿出一个方形的木盒递给黑衣人:“找机会把这个埋到我的院子里。记住,千万不要被人发现。”
“知道了。”黑衣人接过,打开看了一眼,然后就变了脸色。
原来,那盒子里面放着一个做工粗糙的木质小人,胸口扎满了银针,生辰八字正是继侯夫人所有。
只是那字迹,怎么看怎么像是黎熙亲笔所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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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政王府
“主子……”从侯府回来的暗卫斟酌着语气不知该如何回报,手中拿着的木盒也好似烫手山芋。
巫蛊之术向来是皇室大忌,一旦涉及,便是株连九族的灭门大罪。这侯府继夫人也真真是胆大包天,竟什么事都干伸手触碰。
偷眼看了看摄政王的脸色,暗卫嗓子发哑,一时间竟无法顺利回话。
此刻的摄政王神情十分平静,就连端着茶杯的手指都姿势优雅。可周身的气势却让人压抑到了极点,连喘息都格外困难。
“主子……”暗卫讷讷开口想要询问,却感觉手中一空,再一抬头,却发现书房内已经空无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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含章阁
黎熙已经沐浴完毕,靠在软榻上小憩。忽然桌案上烛火忽闪,屋内便多了个人。而软榻边的藤编小几上却多了一个不起眼的方盒。
“送我的?”黎熙挑眉,并不询问他的来意,反而好奇的伸手拿起盒子想要打开。
“别动。”摄政王按住他的手,眼中隐约藏着怒意和担忧。似乎想要确定他是否无恙,摄政王低下头,仔细的打量着他。
察觉出他的严肃和异样,黎熙眨了眨眼,干脆利落的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