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华将王铮一掌打翻在地,趁他还未来得及挣扎,冰冷的手指已经迅如闪电地点住了他的周`身大`xue,王铮只能直`挺`挺地倒在地上,双眼干瞪着身体上方的人,掩饰不住地露出恼火之意。
傅天华冷冷道:“你就别指望会有人来救你了。”
王铮盯着他质问道:“你究竟是谁?”
“我是谁?”傅天华朝他冷冷一笑,道,“我是谁,你到现在还看不出来吗?那我可真是要太伤心了。”
王铮突然道:“当初是你潜入无定门把我抓走的?”
傅天华干脆道:“是。”然后却又摇摇头,故作惋惜道,“可除了这个,难道你真得想不出来我是谁了吗?”
正当王铮皱眉思索之时,冷不防那张伤痕交错的诡异面孔蓦然间凑近他跟前,顿时那遍布在右半张面孔上的陈旧伤痕放大在了王铮的眼前,看得他怵目惊心,他尚还沉浸在这种震惊之中,下一息,他的耳边便传入了那虽轻柔但带着十足危险口吻的话语。
“你忘了我可真是够让我伤心的啊,师兄!”
那蓦然停顿又刻意拉长声调的“师兄”两个字眼一传入王铮的耳中,便使得他双眼蓦然一惊,下意识地定睛朝眼前的人看去。这熟悉的字眼,熟悉的腔调,让他在声音响起的一瞬间就联想到了某人。其余的师弟师妹都只会规规矩矩地喊他大师兄,唯有那个人,总是把前面的“大”字省去,只喊他师兄,不知是贪图方便还是有其他的含义。
可他左看右看,仍是不能够从对方的脸上找到一丝与那人相似的地方,唯有对上他的眼睛时,那双闪着狡黠冷光的眸子透露出来的Yin冷笑意似乎在告诉他,他心里所怀疑的对象正是眼前的这个人。
“你是……你真得是……你没死?”
王铮不敢将名字说出来,他还不能够十分确定对方的真实身份,还在心里保留着一份怀疑。
傅天华笑了起来,这份笑容如果出现在他原本那张俊脸上,即使带着Yin冷之意,还不能够使人生出十足的惧意,可现在那些纵横交错的陈旧伤痕在面部肌rou的抽`动下,好像一瞬间变得鲜活起来,变成一道道游走的狰狞符号,在这幽昧环境的衬托下,令人毛`骨`悚`然,不寒而栗。
下一息,当那笑声止住,十根冰冷的手指已如鹰爪般捏紧了王铮的肩膀,直直地刺入了衣衫里,仿佛发泄着恨意般,要嵌入他的皮rou里。
“师兄,我没有死,你是不是觉得很惊讶,你是不是觉得我早该死了,早该消失在这个世界上,好不会来打扰你和林飞白卿卿我我?”
王铮惊声道:“你掉下悬崖竟然没死!”
傅天华冷笑道:“我没死,你看我现在不是还活得好好的,武功比以前高了,地位名望也比以前高了,还换了张脸,师兄你该为我高兴才对!”
王铮没有回答,他现在也来不及去回答他的话,随着傅天华的真实身份变得清晰明了,各种各样的疑问猜想顿时如chao水般涌`向他的脑海,简直要将他整个人都埋没掉。他的大脑在急速地运转着,开始重新思考这段时间以来发生的种种,这里面到底有多少真假,又暗藏了多少Yin谋诡计,多少陷阱骗局。
肩膀上传来的痛楚令他的思绪在那一刻回过神来,当重新面对眼前这张不同于往日的面孔,他已经打定主意,与其自己去漫无边际地猜测,不如直接问问本人吧。
王铮冷冷直视他道:“你没有死,我本该为你高兴才对,可惜你直到现在似乎都没有一点痛改前非的念头,难道我沦落到今天这样的地步都是你一手谋划成的吗?”
傅天华微微一颌首,说道:“师兄,你吃惊吗?”
王铮自嘲一笑,点头道:“我很吃惊,这段时间里我完全被你蒙在鼓里,受你玩弄,你演戏演得太好了。你不妨再对我仔细讲一讲这段时间以来你所策划的一切,好让我死也死个清楚明白。”
“师兄,我怎么舍得让你死呢?我疼你还来不及。”
耳边响起暧昧的语气,眼看着那张伤痕交错的面孔再度凑近到自己跟前,几乎鼻子对着鼻子,眼睛对着眼睛,王铮心里忍不住地涌`出一阵厌恶。这种厌恶不是来自于他的外貌,而是来自于他的所作所为,以前对自己做的,现在对自己做的,似乎他从不曾考虑过自己的想法而只会一味地一意孤行。
原来当初于向荣想拉着王铮一起跳崖赴死,未遂之下反被林飞白踢下了深涧,他跌入崖底,却是大难不死,只昏迷了一段时间就醒了,在崖底的山洞里见到了救了他的老者,年逾七旬,白发苍苍,坐在一把轮椅上。
他告诉于向荣,他原是四十年前武林当中赫赫有名的逍遥谷谷主,四大恶人之首,名叫傅鸿博,可惜二`十`年前,也就是在他五十多岁的时候,遭到武林各派的围剿,逍遥谷死伤惨重,原本的四大恶人只剩下了他一个。
他也是通过密道逃入崖底才保住了性命。可惜原本就负有重伤,全身经脉受到重创,即使痊愈之后也变成了废人一个,从那之后就只能坐在轮椅上度日了。他告诉于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