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齐齐出口喊道,之后再度转过头来互相对视了一眼,各自瞪了一眼,鼻子里哼了一声,复又扭过头去。
颜云不去管那白素素,一面追赶上去,一面喊道:“王铮,这里可是本座的地盘,哪能容你说走就走?”
王铮神情恍惚,思绪烦乱地回到自己所住的地方,他驻足在走廊里,徘徊不定,久久不能定下心神。回想起在地牢之中听到的谈话,林飞白欺骗他之事似乎已是板上钉钉的了,是没有可再质疑的地方了。
想起当初听到无定门货物被劫,林飞白被人打伤时候的反应,那些感激之情,担忧之心,感动之色,所有的种种竟然都统统倾注到了一场骗局之中,这些子虚乌有之事,竟将自己骗得团团转,深信不疑。这叫他如何能够接受,又如何不气愤,不憎恶?
“你不妨再想想还有什么蹊跷之处,林飞白骗得了你一次,未必不会再骗你第二次,第三次?”
王铮的耳边不由回响起了颜云在回来的路上对他所说的话,而这话也正中他的心怀,拨动着他那颗此时已经变得脆弱而敏感的心,一遍遍地加深着他对林飞白人品的怀疑。
一幕幕巧合的相遇,之前他从未留意,也毫无疑心,而此时借着事情的发酵,其中的疑点忽地一股脑儿地浮现在他脑中。他负伤逃出师门,凑巧便被林飞白所救;他第二次落入二师弟的手中,也被他凑巧救起;在寻找二师弟的路上与林飞白再度巧遇,那更不用说了,是他早就计划好的。
那追查到他二师弟的下落,两人跌入悬崖的那一段场景是否也是他事先计划好的?王铮想了想,摇了摇头,觉得可能性不大,如果连这都是他事先算计好的,那也太可怕,太疯狂了。
林飞白这一切所做的目的是什么?难道真得仅仅只为了骗取自己对他的好感,能够喜欢上他吗?可假若林飞白真得欺骗了自己,那他对自己所谓的喜欢又能有几分真心呢?以后他还会不会再欺骗自己?以后他如果不喜欢了,会不会再度设计用骗局骗自己离开?
他思绪翻飞,越想,心里越烦乱,越难以压抑怒火,恨不得立即就能够找林飞白问个清楚明白。他“砰”得一声一拳砸在廊柱上,将手指头捏得咯咯作响,心中五味杂陈,万分地不是滋味。
几天后,王铮被人带到颜云跟前时,他正在一个人喝酒。
颜云放下酒杯,抬头仔细瞧了瞧王铮的面色,脸上露出惋惜的神情,幽幽说道:“可怜啊可怜,知道了事情真相,就伤心成这个样子。”
“坐下吧,陪我喝酒,一醉解千愁啊。”
颜云边说,边一口喝干了杯中的酒,拿酒壶注满,放到王铮跟前,笑眯眯地说了一个请字。王铮看了他一眼,可既没有伸手去拿,也没有说话,脸上微微露出忌惮之色。
颜云嗤笑起来,说道:“还是怕我下毒?”
王铮淡淡说道:“你找我来干什么?”
他知道颜云找他过来,不是奚落他,就是刺`激他,绝不会有什么好事。
颜云笑道:“自然是两个同病相怜的人借酒浇愁了。”
他见王铮不接话,追问道:“不然你还是觉得被蒙在鼓里的好?那本座可是好心办坏事了。”
他再度瞧了瞧王铮变得Yin郁的脸,哈哈一笑,捞起了桌上的酒杯,自己啜了一口,复又伸到王铮面前,道:“喏,我刚刚已经喝了,你现在放心了吧。”
他见王铮没反应,再凑近一步,将酒杯直接抵在了他的唇畔,那架势似乎在说,如果他不肯喝,他就要喂他喝了。
王铮拗不过他,只得接了酒杯,一口干下,免得颜云再来sao扰。
颜云笑道:“这才爽快嘛,来来来,再喝。”说罢,提起酒壶,倒满一杯,催促道:“喝呀。”
王铮没法子,只得连干了三杯。当颜云再来劝酒,他却沉不住气了,霍地一下站起身来,沉声道:“颜教`主,你究竟想干什么,有话就直说。”
他这几天心情实在是不佳,先是被幽禁,又碰上了这么桩事,可以说是抑郁不振,又焦躁不安,如何还有耐着性子陪着他胡闹。
颜云脸上的笑容依旧不减,只是都化成了讥讽之色,施施然反问道:“你难道看不出来本座是在消遣你吗?你越伤心痛苦,本座就越高兴快活。”
“你!”王铮听了,心里蓦地腾起一股怒火,出声道,“既然如此,王某就不奉陪了。”说罢转身就走。
“站住!”王铮前脚刚走,颜云后脚就追了上来,从背后一把抓`住他的肩膀,王铮伸手欲推开,不料下一息,就被对方擒住双臂,往后一推搡,“砰”得一声,整个后背顿时撞在了石桌上。痛得王铮直皱紧眉头。
颜云压在他身上,冷冷道:“没有本座的命令,你敢走?”
“放开!”王铮喝道。
“就是不放!”说话间,颜云纤长的手指已经箍`住了他的下巴,猛地一捏,便迫使他张开嘴来,他另一只手,手指一勾,顿时就勾住了桌上的酒壶,提起来对准王铮张开的嘴巴就灌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