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陈笹看着他,没说话。
“他在我心里十年了,你总是让我放弃放弃放弃,那么……你呢?换做你是我,你做的到吗?”岑沚撑着下巴看着她,语气里有万分的无奈以及失望,“我做错过事情,我知道的。但是呢……每个人都应该有反省的机会。”
“一年了,我自我反省了一年了。现在,我在让那个人原谅我,然后,希望他回到我身边。”
“陈笹啊……你怎么总是不会可怜一下我呢?”
陈笹看着他的脸,听着他说的话,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心里泛起了淡淡地心酸。
她像忽略了什么,忽略了这个男人爱了沈沂十年之久,忽略了自己总是对他莫名泛起的敌意,忽略了这个男人的所有付出和坚持,还有他对沈沂的疼爱的关心。
只是牢牢的记住了他对沈沂的不好。
她听出了他话里的无奈和伤心,他突然想起他们的初见。
那个时候,他们都还是高中时代的同学,岑沚在重点班,她和沈沂在普通班,所以自然而然的,她和沈沂原本就是很好的朋友,她还喜欢了沈沂好久。
后来,沈沂说有个朋友要介绍给她。直到见了面,他才知道沈沂口中的那个朋友是谁。
那是住在他们隔壁家的那个胆子小得可怜的哥哥,父亲还嘱咐她不准去欺负他。
胆小的男孩子最不讨人喜欢了,所以陈笹并没有什么好脸色给他。
那天下午,吃冰棍的时候,她和沈沂走在前面有说有笑,高大的哥哥跟在后面缩着脑袋,认真地吃着吃冰棍,脸上是一副淡然而生疏的神情。
最后她记得,沈沂突然停下,特意等岑沚走上来,然后拉着他的手,让他和自己并肩走在一起的,然后把话题转到所有关于岑沚的事情上。
那是第一次,她到这个哥哥微笑的模样,温暖而温和。
后来——
沈沂一直都是那么温柔。
岑沚一直都是那么胆小。
胆小的人也有资格喜欢人。所以后来,岑沚小心翼翼地喜欢上了沈沂,小心翼翼地把那份难以启齿的爱恋,藏得深深地,直到后来再也藏不住……
所以他告白了。
但可惜的是,沈沂不喜欢他。他们之间不应该这样。
思绪渐渐收了回来,失去焦距的视线也渐渐回收,陈笹看着已经不再年少的岑沚,那一瞬间,有一种难过在心口徘徊,最后淡淡散开,她觉得她应该帮岑沚去认清一些东西,比如说……
“他不喜欢你,由始至终都不。”
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堵塞着胸口,让他有些喘不过气。岑沚看着她,眼睛有些难受,却还是努力地维持着那副平静的模样,有些倔强而顽固地说——
“可我就是喜欢他。”
………
告别陈笹之后,沈沂打算回公司跟王席贵汇报下情况。但是仔细想想,这趟来找岑沚,好像就没说道有关的事情,一直在纠缠那些莫名其妙的东西。
想到这,沈沂有些头疼。
“诶小哥”司机突然叫了他一声,车子跟着缓缓停下,回过头来问,“前面堵车,要不要绕路?”
沈沂探出头去看,各色各样的车子将马路堵得有些过分,要是走这路,没等上一个小时绝对走不开的,皱了皱眉:“绕。”
“好的。”司机应道,转方向盘绕路的时候还时不时往其他的方向瞄,瞄了几眼之后嫌弃地咂嘴:“又是个跳楼的笨蛋呢”
“嗯?”沈沂好奇地把头凑前去。
司机向上一扬下巴:“看到没,就那个,站在楼上的。”
沈沂顺着他的方向看,就见不远前的一幢高楼的楼顶上,站着个人。因为视力好,他能看清那人身上穿着的条纹的病号服,视线往下,楼下围满了人群,阻碍了这条马路的交通。
“看那人大概也就和你差不多大吧,最近想不开的人也真多。”司机慢慢地把车开着绕过围栏,上另一条小道,又继续说:“新闻上呀,广播上呀到处都说着这些呢。”
“嗯……”
“有些事情摊开来想就好了,这不都没什么大不了么。”
沈沂淡淡笑了下,却没应声。
司机从后视镜看到了沈沂的表情,知道他不太赞成这个说法,便笑道:“你可别不信呐。有些时候,看开总比离开要好的更多。”
“您不懂的,有些事情,不是看不看得开的问题了,而是不被接受。”
听到‘不被接受’这个字眼,司机下意识就问:“同性恋?”
沈沂被对方的直白吓了一跳,随后就被同性恋这个词弄得有些羞恼,索性转头看向窗外,淡淡道:“我不是。一直都是那个家伙在自以为是自作多情罢了。”
“我儿子是。”司机见他这样,只当他是在和恋人闹别扭,也就说他什么,只自顾自地笑道。
沈沂有些惊讶,转过头去看他。
“我那个时候用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