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心,你不能抢我的台词。”理查笑起来,他现在完全被搭讪了,被一条蛇一样的小猫咪——迷人的、危险的、像麦芽糖那么甜的。
理查很享受这种感觉,他现在无需做什么——他也不打算做什么——他决定他要做的只是喝着酒,微笑,保持他曾经拥有过的、一个英国甜心的状态,坐在这里被艾lun搭讪。
“你的嘴唇很美,”艾lun说,“这是我一年来接过的最好的吻。”
“我以为你会说这是你一辈子最好的吻。”
“我不记得前年、大前年的吻。”艾lun说。
一个穿高档西装的律师,就算他喝醉了他还是这么认真在思考,理查笑起来,他觉得他快要笑得趴在桌子上了。
艾lun没有被理查的笑容影响,他的表情很严肃——他真的在非常认真地在进行搭讪这件事——看上去他的搭讪经验少得可怜。他看着理查,严肃的,谨慎的——却像白巧克力那样甜的。
他动了动他被吻得chaoshi的薄嘴唇:“理查,我只能保证这是我近一年来接过的最好的吻,从去年四月开始。”
他特意强调了“近一年”这两个单词的发音。
理查不再笑了,老天爷,他在心里想,现在这位律师先生竟然从头到尾都散发着“理查最爱类型TOP 1”的气质。
如果不是要去见刻薄先生,理查现在就想和他上床。他想吻遍他的全身,把他舔得射出来,再吻住他的嘴唇,让他记住这辈子最好的吻。
当理查在心里把刻薄先生骂了十几遍之后,他和艾lun的对话进行到情史环节。
艾lun现在完全地喝醉了,他一边举起杯子和理查干杯一边诅咒他那个完全是为了和他抢头牌律师的头衔才接了这个案子的旧情人——艾lun在之前的案子里击败过他,而他现在想赢回来。艾lun讲得太详细以至于他把这段不足半年的情史讲成了两个演讲,第一个是“在哈佛你要如何才能拿到最高奖学金”,第二个是“如何成为一名金牌律师”。艾lun讲述的内容和方式都让理查感到他根本只是为了跟那个男人在床上争个高低才搞在一起。理查一边喝酒一边笑得合不拢嘴,他后来连酒喝完了都懒得再要,干脆就在那儿饶有兴致地看着艾lun拧着眉毛演讲。
情史演讲结束之后,理查和艾lun开始聊一夜情。虽然很久没有固定对象,但一夜情理查还是有不少好笑的经历可以讲——艾lun同样有不少。他们开始讲述那些倒霉的搭讪故事和床上的笑话。
在理查因艾lun的一段故事笑得前仰后合之后,他忍着笑得发痛的肚子搂住律师先生的肩膀——律师先生本人看起来心情不是非常好,毕竟糟糕的一夜情只会成为别人的笑柄,对于遭遇者本身来说,只要想起来就感到生活的无情。
理查搂住艾lun:“我一开始以为你这种人不太会来酒吧里找一夜情,知道吗,甜心,你的搭讪技术菜得惊人。”
“我是个律师,全世界最需要严谨、冷静头脑的职业,如果这样我还禁欲,我一定活不到四十岁。”艾lun顿了顿,“至于搭讪技术不尽人意,全然出于我缺乏练习——我总处在被搭讪的状态。”
“所以说你今天来搭讪我是因为我太有魅力?”理查给了艾lun一个大大的微笑,一个标准的英国甜心式的笑容。
“你的长相是我的口味,”艾lun重新打量了一下理查,“对西装和领带的品味都还不错。我刚刚说过,我不能忍受穿非定制西装的男人。”
“所以你更不能接受花衬衫和牛仔裤?”理查问。
“当然,”艾lun偏起头,“那是什么蠢东西?”
理查在心里吹了个口哨,他得庆幸他今天没有穿着花衬衫过来——如果他穿了,他会损失一个美国甜心。
艾lun喝下一口酒:“你和酒保说话时我听到你的lun敦口音,我喜欢和有英国口音的人上床。”
“你的第一个床伴是个英国人?”理查问,他想搞清楚这不是雏鸟情节。心理医生没想明白他们是怎么把对话从搭讪进行成奇特的情史交流的。现在他除了上床之外还想多聊点天,他每天都要面对处于焦躁、忧虑等情绪下的患者,所以他常来酒吧放松心情。今天他的放松显然很愉快也很成功——当你和一把狙击枪聊天时你总是能感受到那种快乐——他在心中这么调侃自己。
艾lun想了想,开始回答理查刚刚提出的那个问题:“和我上床的前四个人都是地道的美国人。有很多词,我是说在床上常用的那些词,用美式口音念出来真是蠢爆了。”
“衷心地感谢你对英国男人的钟爱。”理查笑起来。
“lun敦先生,你今天晚上愿意和我上床吗?”艾lun问,“我不介意在下面或者是上面。我们的性格很合适,你不觉得吗?如果我们证明了身体也同样合适的话,或许我们能够保持一段不错的关系。”
“对于你的第一个问题,我的回答是——不。我今天要去见一个老朋友,我们很早之前就约好了,如果我不去他一定会杀了我——我保证他会杀了我。对于你的第二个问题,我得告诉你,我从不保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