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这场雪,大概就是用来覆盖他的第七次爱情的。那天他并非没有丝毫察觉殷荀宇的异常,只是他无法用恶毒的心思去揣度他的恋人,但是当录像一曝光,他就立马知道了答案。连衣服都赶不及换就期待着去见殷荀宇的自己,多么可笑啊。
他冻得瑟瑟发抖,一瞬间想要埋葬在这深雪里。他要的很多吗?为什么没有一个人愿意给?他像是恋爱的战士,一次次被击倒,又一次次爬起来,他谈过好多场恋爱,每次都用尽全力去爱去争取一个未来,只是想要被爱被守护,只是想要安定下来啊。但毫无意外,每次都被背叛受到伤害。
他想起他十六岁那年谈的第一场恋爱,混乱的逃亡,情人眼角的泪痣,还有被抛弃时的撕心裂肺和他在出租屋里喝的酒。
过了这么多年,以为自己披上了坚强的盔甲,以为自己能够保护好自己不再受感情的伤害,以为自己作为情场老手能够自由地游走,却还是在真相来临时溃不成军。
毫无长进,但甘之如饴。能让他飞蛾扑火的,始终是那一个类似于爱的眼神。
38.
薛亦轩出生并不好,他妈多病,在家做家庭主妇,他爸是个货车司机,工资也不高,勉强能够维持家庭生活,他还有个小他三岁的弟弟,在他上学的那些年,他和他弟的关系一直都很不错,有谁欺负了他弟弟,他会去找人算账,有谁嘴碎说他长得像姑娘,他弟弟也会帮他打抱不平。薛亦轩成绩平平,家里负担重,读完了九年义务制教育也没了继续往下读的打算,这点意识他还是有的,但他万万没想到,他爸他妈会把他送到杂技团去学习,就因为在杂技团包吃包住还能有每个月几百块的补助费。薛亦轩反抗了,又无奈接受了,他妈哭着说她有病没钱治,他爸告诉他家里还欠着赌债时,他没有办法去想什么怎样活出自己。
他在杂技团学的第一样技能就是甩鞭子,那样长长的一根鞭子,他能在不伤人的前提下劈掉五米远的同伴嘴里叼着的玫瑰花。学习了不到半年,他就跟着他的师傅、师兄一起出去表演。很长一段时间,他们在一个游乐园里定时给游乐园里的游客表演,游客来来往往,每一天的人都不同,却又相同的拥挤。演好了会有人喝彩,遇上大方的人,一开心了也会有小费,演差了就是被师傅一顿骂,严重时就是一顿打。
薛亦轩每天晚上睡在十几个人一间的臭烘烘的小屋里,想着,什么时候这日子是个头。在他想要开始逃的时候,他遇见了他名义上的初恋。
初恋是个富二代,高中毕业,和朋友一起来薛亦轩所在的那座小城镇玩,在游乐园里玩累了坐下来刚好碰见薛亦轩他们杂技团的表演。初恋原本就是个喜欢男生的,见薛亦轩长得好看,就起了别样的心思。等到看那一场表演的游客散完了,初恋塞给了师傅一点钱,凑到薛亦轩面前和他聊天。薛亦轩已经记不得他们说了些什么,只记得那天天气挺好,初恋的脸庞的轮廓渡上了一层暖光,模糊又动人。
他说,跟我走吧。然后薛亦轩就义无反顾地跟着他走了。
荒唐吗?跟着一个只见了一次面的人离开生活了十六年的城镇,薛亦轩确定,无论再过多久,他的决定依然是如此。他坐着有些颠簸的火车,看着窗外移动的风景,对远方充满了向往。
他和初恋在一起了两个月。他来到小情人的城市,小情人因为读大学去了另外一座城市,关系自然也就断了。两个月的感情能有多深?薛亦轩不知道,但初恋离开他的时候,他是站在远处看着初恋和家人告别,过了安检,走进登机口,然后泪流满面的。
后来,薛亦轩就在那座城市打工,找一份工作,认识一些人,辞掉一份工作,告别一些人,人来人往,没什么特别。十九岁的时候,积攒到了一万块钱,回过一次家,他以为他爸妈会激动兴奋地问他去了哪过得怎么样,告诉他他们都在苦苦地寻找自己。可是,他爸妈竟然因为杂技团说他跟着一个男的跑了而将他囚禁在家里。他妈说,你还回来做什么,你丢尽了我们的脸,你跑了我们还赔了钱,你这个害人Jing。他爸说,你是不是同性恋。他弟弟陌生地看着他,一言不发。
他又跑了,他愤愤地想,他再也没有家了。
去往大城市的路上,他再次泪流满面,却没有发出半丝声音。
☆、Again
39.
又过了半个月,殷荀宇以为他会渐渐从名为薛亦轩的陷阱里爬出来,却是睁眼闭眼都是薛亦轩的样子,他笑得粲然,他故意发嗲时甜腻的嗓音,他说就此别过时的淡然。
无法入睡的殷影帝来到客厅:“你怎么还没走?”
Alice飞过一记眼刀:“我之前说了,我要整理资料。你最近状态不对就先把戏放放,拍点广告,参加点什么活动之类的。”
殷荀宇坐到Alice身边,随手拿起几张纸,一瞥,眼里突然有了神采:“Alice,我要参加这个手表新款发布会。”
Alice说:“这牌子太low,你不适合去。”
殷荀宇说:“没关系,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