嘛!
这又有什么了?它都活了那么多辈子了,每一次都是这个下场,就好像是轮回里注定的结局。
可是过了很久,不管山鸡又多烦,坐在床上的王爷都没有说话。
这安静让山鸡有一点惊慌。
其实山鸡的本性不是那样下作的,只是他落魄地久了,以至于生出一层伪装的羽毛,让他自己保护自己不受伤害罢了。
山鸡抬起头看王爷,却见王爷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王爷说,“我总是病,走不出这四方的屋子,你说的那些我从来都没有听过,我很喜欢听你说话。”
王爷的脸上带着三分病态,可是笑容却和春风一样极尽温柔。
那一刻,山鸡心里有什么东西被戳中了。他身上那些伪装的外壳一点点脱落下来。
它活了那么久,生了又死,死了又生,每一世都是十足的杂碎,所有人都当它是下贱的货色,把它当成一个笑话,一笑置之,就算是说可怜话的,也都带着幸灾乐祸的笑。
然而,它从来都没有被这样温柔地对待过。
王爷对着山鸡招招手,山鸡就走过去坐在王爷床边,王爷伸出手轻轻把山鸡嘴角的油渍擦掉了,山鸡一害羞,“砰~”地一声变回了原型,王爷笑了,山鸡第一次觉得,听别人的笑声心里会暖暖的,于是不由自主地低下头,王爷把山鸡抱在怀里,轻轻地顺着山鸡的羽毛。
山鸡看见自己羽毛上还有些泥土,想跳下床把泥土给拍走,可是又不敢睁开王爷的怀抱,它第一次感受到温情的存在,以至于慌张害羞,而不知所措。王爷揉着山鸡的羽毛,轻轻说,“真听话,真乖。”山鸡不支声。
从此以后,山鸡就变成了“家鸡”。
某一天,山鸡看见久病的王爷下床穿衣服,穿得漂漂亮亮的,山鸡看得入了迷,心想,原来王爷也能有这么好看的时候,真不想让王爷出去,让别人也看到王爷这么好看的样子。
王爷是要去宫宴。
山鸡立马反对,“不行!你这个样子,我怎么能放心让你进宫呢?”王爷说,“可是宴会上还有昆仑的掌教和灵隐寺的主持,你会有危险的。”
后来山鸡还是跟着王爷混进了宫里。
山鸡被打扮的漂漂亮亮当做吉物放在一个篮子里,王爷进宴会厅的时候对山鸡说,“要乖啊,不可以说话啊。”山鸡点点头。
后来,山鸡看着宫里长长的走廊,看着莹莹的灯火,静静地等着王爷接它回去,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一只松鼠,很聒噪,山鸡很想骂跑松鼠,可是山鸡想着王爷的话,脸都憋红了,心里还想着,不可以说话。
后来,松鼠跟着太子一起玩去了。
山鸡看到裕王在御花园给了太子几个坚果,太子吃了。
自那以后,太子就傻了。
这天,山鸡回房的时候,听见屋子里有争执,就知道裕王又来了。
裕王和王爷差不多大,正是风华正茂的年纪。
可是山鸡却不待见他,因为明明裕王和他家王爷差不多大,却要王爷喊他“叔父”,还舔着脸皮喊王爷“侄儿”,这不是占王爷便宜吗?
还有一点,就是每次裕王来,王爷都会不开心好久,连饭都吃不下,敢让他的王爷吃不下饭,这还了得!
所以每次山鸡都会悄悄在裕王必经之路拉一堆鸡屎。
王爷说,“叔父,这天下是皇上的,以后是太子的。我只是废太子的儿子,而圣上却宽待我,让我吃饱穿暖,还替我看病,我已经知足了。”
裕王说,“看病?哼!你这病是怎么来的,你自己也不晓得吗?”
王爷没有说话。
裕王又说,“侄儿啊,我知道你是个心软的人,可是本该就是你的东西,你怎么就不去争呢?”
王爷说,“叔父,圣上正是盛年,而太子也这么大了,你让我一个药罐子去争什么呢?”
“可太子已经傻了,你不争,更待何时?你放心,叔父都准备好了,就差你了!”
裕王走后,山鸡进了屋子,看见桌子上的药还在冒热气,王爷说,“太苦了,你帮我喝了吧。”
山鸡说,“为什么啊?”
王爷有些恹恹的,皱着眉,脸上都是带着忧愁委屈的病态美,王爷说,“你不听我的话了啊……”
山鸡的心扑通扑通地被戳了好几次,他恨不得就和那哈巴狗一样摇尾巴。
“我喝!我喝!”山鸡一口就把药喝完了,他眼睛里都是王爷带着小委屈的样子,连药是什么味道都没有吃出来。
这样过了两天,山鸡觉得不对劲了,王爷越来越没Jing神,看人的神情越来越飘忽,它举着蜡烛放在王爷眼前,王爷却没有太大了反应,过了好一会,似乎是感受到火焰的热气,王爷才开口说,“你举着蜡烛做什么?”
山鸡问,“你的眼睛怎么了?”
王爷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柔,“瞎了,看不见了。”
“我很小的时候,皇上就给父亲的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