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也没套出来,更别说家庭住址手机号码感情经历等等私密的问题了。他不大甘心地想,这白朗看着老实,实际上也挺滴水不漏。
这可真是大大的误会了白朗,除了一些不能泄露给凡人的信息以外,何秋的问题白朗都老老实实地回答了——只是答案太荒诞,何秋不信罢了。
打个比方,何秋问白朗今年多大,白朗便答记不清楚。这是实话,真要追究起来,未化形时的妖怪们也就是普通的小动物,基本是不记事儿的,也没多聪明,你要问一个妖怪具体多少岁,对不住,哪怕那妖怪是那妖力最最蓬勃的万妖之王,恐怕也答不上来,再加上白朗已有千年寿命,最初还惦念着数自己的年龄,久了也就不在意自己的生日,又如何会记得自己多大岁数呢。
可这些事情何秋都不知道,他只当白朗在搪塞他,还搪塞得如此没有水平,让人一眼就看出是在敷衍,不免觉得有些难过。而谈着谈着,夜色渐晚,一晃眼都九点多了,这饭也该要结束。
何秋不死心,一顿饭下来光顾着唧唧歪歪地套话,一碗饭吃了好几个小时还剩下大半碗,还不忘念叨,“哪天我们一块出去玩吧?喜欢喝酒吗?等会要不要去酒吧?我请你喝一杯。”
“不喜欢喝酒。”白朗抬起头面无表情地看着何秋,“喝了酒容易耽误事。”
酒啊……很可怕。
白朗微微偏过头,想到从前柳青喝酒耍酒疯的模样。
那样的柳青会像是只妖艳的狐狸Jing,魅惑非常,脸颊漾起薄薄的红晕,眼神迷离,香汗淋漓,软着手脚媚笑着缠过来,整个人挂在他身上。
纵然美丽,但他并不是特别中意柳青这样,不,与其说是不中意,不如说有些惧怕,因为这通常代表着一个不怎么好过的的夜晚,也许第二天他会腰疼得起不来——白朗很爱柳青,这是不容置疑的,但腰疼到起不来这种事对英勇善战的狼妖而言其实挺没面子。
白朗想起往事,不自觉地后腰一酸,他微微皱起了眉头,何秋却以为他是疲了,不想再聊天,只得咬咬牙叫人来买了单。这边白朗还在回忆,何秋便拉过他的手故作体贴,“回去吧,白朗,时候不早了。”
“好。”白朗也不多答。
他跟着何秋往外走,何秋走在前,他走在后,因此看不见何秋咬着唇的不甘心模样。白朗挠挠头,他听见一旁的电视正播着一起本市发生的命案,稍微留心了一下,顿时眉毛一皱。
命案很诡异,尸体外表看上去是完好,腹腔却全都空了,身体里留下不少像是被植物生长发根破开土壤时留下的沟壑,最不可思议的是,整个案发现场都没有丝毫的血腥味,不仅如此还弥漫着一股浓浓的花香,就连被害人的尸体也被花香浸透了。
这样的命案在本市已经是第二起,受害人都是处于青壮年并且身体强壮的男性。就连这样的人也被虐杀至此,一时间人人自危。
被害者的家属在电视上不停地抹眼泪,说自家的儿子如何品学兼优,如何待人谦恭,绝非会惹上麻烦的人,并且愤怒地指出要让那个人偿命。
他们说话间偶然闪过一个名字,白朗顿住,觉得耳熟,何秋却把他拉出了饭店,半开玩笑道,“看什么呢?你总这样晃神,以后的对象可是要天天生气。”
“唔。”
视线被突然中断,白朗低下头,他回想着电视里出现的名字,突然想起来那是何秋某个来纠缠过的前男友,而他最后被何秋破了相,狼狈地离开。
“没什么,时候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何秋:“你家在哪?我送送你?”
白朗:“不了,很近。”
他满脑子都是这起命案,断定这座城市里有除了他和韩古之外的妖怪,而且还性情凶残,便有些不安,生怕何秋被盯上,回答何秋的话也就更加简练。
何秋脸上终于有些挂不住,他勉强笑笑,从包里翻出笔,在白朗手臂上写下自己的手机号,忍耐着先走。
“缓兵之计,”何秋暗自安慰自己,“下次再进一步交谈。”
笔尖刺着白朗薄薄的皮肤,白朗被这种微痒的感觉刺激得醒了过来,他看了看手臂上娟秀的一排奇怪的符号,不太明白这是做何用处。
难不成是下咒?
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白朗用手轻轻地搓了搓手臂上的印记,却发现搓不掉——这不是墨水。
“什么东西……”白朗有些发傻,他扭头想把已经离开的何秋叫回来,但最后还是没好意思,只得转身离开了。
白朗开始想那场命案。
——人是做不到这种事的,定是入魔了的花妖,想必还是毒花,害了这么多人,煞气必然很重,只是不知会不会盯上何秋。
他仰仰头,叹一声麻烦,接着一个术法回了家,变回大狼的模样趴回了自己的窝,舔了舔自己的爪子——也罢,半夜查查好了,为何秋清理清理附近的环境,这样实在是太危险。
何秋其实是假意先走,他有一个小小的Yin谋,因此走了不几步就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