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比白朗体型稍微小些的狼,咧咧嘴,“我们都被别人骗了。”
白朗还在迷茫地绕着床转圈,何秋笑得前仰后合,忍不住蹲下身子,拽着白朗的耳朵把他的脸扯到自己面前狠狠地亲两口,“宝贝你可真聪明,知道要保护我。”
当然了,这个聪明程度是以普通狗作为参照物的。白朗这个蠢货,还以为自己多厉害,虽然面上没表现出来,但是尾巴却忍不住摇了摇。
何秋挺乐,拍拍白朗脑袋,打算从卷成麻花状的被子中找出自己的手机——别看何秋长得一副清纯干净相,生活习惯可是差的很,一张两米宽的大床被各种奇怪的东西占据了空间,仅留下容一人仰躺的空间。
一个中产阶级的家庭愣是养出个少爷习性的孩子,何秋也觉得挺有意思。可白朗却有些郁闷,刚才那敷衍的一拍让他觉得自己被小瞧了,心里又有些酸酸的——要知道,以前的柳青知道的可不比他多,然后又看着乱七八糟的被子皱眉,实在是忍不住想把猪圈一样的房间收拾一通。
衣服,袜子,内裤……天,怎么还有吃过的碗……长毛了都要。
以前一向Cao持家务的白朗感觉一阵阵眩晕,恨不得立马好全了自己的伤再好好大扫除一次。何秋倒是无所谓乱不乱,他爹妈把房子就给他的时候就已经做好房子被泡面盒埋掉的准备了,这点程度对于他而言实在算不上乱。
在皱巴巴的床上摸索一阵,好在打电话那人锲而不舍,何秋最终还是顺着手机铃声从堆得乱七八糟的被子中摸出了自己的手机,接着,在看到来电显示为“小姨”后,便痛苦地捂住了自己的脸。
12
这次是打算要求自己相亲顺带让自己给中介费呢,还是打算撺掇自己去做生意顺带拿点培训费呢,还是打算干脆就劝他去卖器官呢……
何秋长叹一声,接起了电话,一个尖锐的女声瞬间穿过他的耳膜直达大脑,“秋秋,你怎么才接电话!”
“……”何秋揉揉眉心,“刚才电话找不着。”
“多大的人了,这点事办不好!!”女人刻薄地说,“找着工作了吗?!这个月怎么没还钱?!”
“手头有点紧张。”何秋舔了舔唇,“这个月没进账。”
“我不管那么多,你爸妈买房子是借的我家的钱,我手头上有借据,还剩整整六万块没还上,你是小辈,我和你爹妈说好的利息就给你免去,可你要真是还不上就给我去卖掉房子,你弟弟可是还要上学呢!”
女人似乎是急了,声音立马高了八度,连白朗都能清楚地听见她的叫嚣,“你个败家子!就说不学艺术不学艺术嘛,你非要学,找不着工作还不上钱,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她还在絮絮叨叨,怒骂何秋父母不要脸,几十万拖了好几年,死了都还不完,又说何秋骨子贱,不肯好好工作就知道勾搭男人,最后都快把自己亲妈都给骂上了——因为亲妈给她生了个不要脸的姐姐。
何秋不断地舔唇试图让自己冷静,脑子里却不禁闪过无数恶意满满的念头。
要不绑架她儿子,然后把她儿子的器官都卖掉,再把拿到的钱甩在她脸上?
还是去她家砍一顿,看她还这么嚣张。
要不干脆杀了她,一了百了……
他慢慢地缩成一团,有些恐惧,又有些兴奋。何秋的Jing神最近变得越来越不稳定,本来就偏激的思维变得更加的偏激残忍。小姨已经吼不动了,他便闷闷地笑,他没钱还钱,他还得养狗。
Cao蛋的日子。
“要么我给你介绍个工作,”她叹了一口气,“我朋友她领导家的孩子想学素描,又不愿意出去学,想请个人在家里教他,工资应该还凑合,当然,我俩得五五分成。”
哦,原来在这儿等着呢。
何秋没说话,手指玩着自己稍微有些长了的头发,她倒是理直气壮,振振有词道,“这算是介绍费,可不能算进还款里。等会我把那家人的地址给你发手机里,你给我赶紧去。”
“……”
“再不按时还钱,”她说,“就把房子给我们。”
然后便狠狠地挂了电话
市里的房子一套多贵啊,哪里只六万。何秋闷闷地在床上滚了一圈,压过无数几天没洗的衣服,老旧的床发出了一阵吱吱呀呀的哀鸣,他终于冷静下来。
“唉……我是怎么了……”
他刚一起身,白朗就窜了起来,两只爪子搭在他肩膀上,脸凑近何秋张嘴舔了一大口。
“主人好穷啊,”何秋可怜兮兮地凑过去抱住白朗的头,闭上眼睛用鼻子蹭了蹭白朗的脖颈,“主人要被别人欺负死了……小姨要是死了就好了……大家都死了就好了,就我们两个一起……”
他对这个设想隐隐感到亢奋,然而末了又说,“唉……我在说什么啊……早过了叛逆期了,杀人要坐牢的,到时候谁给你做饭,房子也得被卖掉,你又没地方住了。”
这话说得煽情,白朗一瞬间几乎是害羞地扭过了头,何秋又强硬地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