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着暴风雪,天色Yin沉的可怕,卓灼发了一会儿呆,忽然扭头问道:“你冷不冷?”
“我不怕冷。”白纯清冷的回道。
“哦。”
“……”
风声越来越紧,寒风灌着雪片飞入,卓灼的身形有些摇晃,他咬着牙,仿佛下了什么决心:“你坐过来一点。”
“……”白纯面无表情。
“我要冻死了…”卓灼无奈,焚火之息因为受伤流失了许多,这么大的暴风雪他有些抵挡不住了。
“我不暖。” 白纯看着他,平静的说道。
“我是要你用神光把冰凝固成柴薪的形状,”卓灼抓起一把冰雪,在手心里立刻化为雪水,“这样我就能用火点燃而且不会融化了。”
“柴薪是什么?”白纯不食人间烟火,从未见过。
“……随便什么形状都行,”卓灼扶额,“你喜欢什么就凝什么出来。”
白纯略一思索,指尖轻点凛然出现一株株冰雕似的风摇草,她身为瑶台仙使,一直以来的使命就是守护风摇草,除了她哥哥以外,这几乎就是她生活的全部了。
卓灼火引冰草,纯净的火焰在透明的冰晶上燃烧,有种别致剔透的美感。
“你是真的喜欢这株草吗?”卓灼看着不断被她丢入火堆里的冰雕,不觉好笑。
白纯停下了手中动作,自己守护了风摇草那么久,真的是因为喜欢吗?那为什么看风摇草在火里燃烧的时候,心里竟隐隐有一丝快意呢?
其实她渐渐的意识到,守护风摇草只是她与生俱来的使命,甚至由于时间太久,她已渐渐厌烦了这种使命。也许这才是为什么她愿意把风摇草交给小鹤,因为她已不想再守护了。只是因此却引发了瑶台之战,天帝命她下凡寻求真正的天道,他应该是知道其中因果的吧。
她流连人间,故意不去寻觅妖魔所在,而是踏足于各种人迹罕至之地,也是不想早日重返天宫。只是偏偏在这冰天雪地里遇到了魔,她以神的自觉,向他不宣而战,可是他却救了自己。
白纯的思绪被拉了回来,突然看见自己身前燃着一堆冰火。她转头看向卓灼,他似乎已经安稳的睡着了,他的头上还缠着她的绫带,在火光的映照下好像也不是很难看。她静静的看着眼前的火光,原来冰与火能带来的除了毁灭,还有温暖。
第二天,雪后初霁,雪却是比原来积高了好几尺,卓灼看着能埋没小半截腿的积雪,不高兴的撇撇嘴。
“你昨天是怎么进入这里的雪阵的?”卓灼极目望了望,崩塌的雪堆积成小山将远方隔断。
“飞进来,可现在不行。”白纯皱了皱眉,现在千山负雪,以狂风之猛她一定是不能飞离这里了。
“那如果你在天上飞,同时我帮你清除沿途的障碍,这样我们可以出去吗?”卓灼略一思索,如今好像只有这个办法了。
“可以试试。”白纯凌跃而起,卓灼攥住绫带,也是飞了起来。寒风夹雪吹的衣袖振荡不已,猛烈的风雪如刀剑一般,割的脸颊发疼。
白纯在烈风里稳定不了身形,更何况多了卓灼这个负重,她没能飞跃过那座小雪山,就被冰雪击落。
“喂!你撑不住了吗?”卓灼看着她急剧下降的身影,如断了翅的孤鸿,往下望去,从这么高的地方摔下去,雪地上非得开出一朵血花不可。
卓灼紧抓着绫带,同时将头上的绫带放出,扬起一大片碎琼乱玉飞上天空,以减缓下降时的冲力。
砰!
重重的撞击声在雪地上响起,白纯在猛烈的震荡后睁开眼睛,卓灼一脸痛苦的躺在她身下,头下的白雪隐隐的被血染红。
白纯翻了个身,漫天被扬起的碎雪此时纷纷扬扬的落下,落在她的唇上竟也感觉到了一丝凉意。
“你不是想看下雪吗?这才是真正的雪。”卓灼看着落雪眼里忽然有了些神采,他转头看向她,眼里是掩不住的笑意,然而他看到白纯愣了一下,眼眸里的欣喜慢慢变成了平静:“你叫什么名字?”
“白纯。”她的声音如落入土中的雪了无痕迹。
“白纯…像雪一样的名字。”卓灼看着天空,笑了一下,也许是满地冰雪太过寒凉,他似乎感觉不到后脑的痛一般,闭眼晕了过去。
白纯被凌厉的风雪所伤,神光有些涣散,她的绫带还紧紧的抓在他的手上。她将灵力通过绫带注入他体内,直到那冰雪下的血花不再盛放。
卓灼不知自己昏睡了多久,只知道他睁开眼睛的时候阳光正好照在他脸上。他庆幸自己没被风雪给埋了,又奇怪自己怎么会抱着一块冰捂了这么久还没丢掉。
“白纯,给我醒醒…”卓灼拉了拉绫带,奇怪的是她一点反应也没有,她的脸一直皎若冰霜,倒也看不出是不是苍白。
卓灼摸了摸还是疼着的后脑,心里突然一动,她不是把灵力灌输给自己了吧。
卓氏一族拥有完全的继承之力,即死去族人的力量会完全由活着的族人继承,但是因此,他们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