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能多分点钱呢。”
“你缺钱啊?”
“可不是。”豆腐说,“我媳妇怀孕了,正是缺钱的时候。”
他这句话说得平淡无奇,却看见顾海生的瞳仁急速缩了一下!
然后他见顾海生笑了笑:“你的孩子啊?”
豆腐也无所谓地笑了笑:“反正生下来我就养着呗。”
“你那么高尚啊?”顾海生仍旧笑盈盈的,“那当初为什么要干缺德事呢?”
豆腐把脸扭到一边,低下头,他的嘴唇直发抖!
“既然情Cao这么高尚,当初为什么突然丢下我,去和女人结婚呢?”
顾海生这句话,像在豆腐的心脏上蚀出了一个血窟窿。
“你要是恨我你就直说!我知道我现在哪儿都是错……”
“对,我确实恨你。没有办法宽恕你对我做的一切。这一年来,我每天晚上都在想,小墨到底为什么要离开我?我究竟做错了什么,他要这样对待我?”
豆腐挣扎着说:“你并没有做错什么……”
顾海生像是没听见他说话,打断他继续道:“所以我想不通,我放不下,我怎么都不能接受这个现实。我觉得如果不对此做点什么,如果不能采取有效的报复手段,我恐怕活都没法活下去。”
豆腐定定看着他:“你想怎么报复我?”
“让你们厂垮掉。”顾海生说,“切断它的资金链,拿走它的订单——其实不难,你们厂本来就奄奄一息,今年不垮,按照这个趋势明年也很难熬。我所做的,不过是在鼻口处轻轻放上一张纸。”
豆腐愕然万分望着他!
他忽然觉得面前的顾海生显得如此陌生,原先那双黑眼睛里的柔和温静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冷刺骨的锋芒!
豆腐不由觉得痛心,仿佛看见这世上最美好的东西,被人一榔头打得粉碎。
“你别这样好么?”他苍白着脸孔,哑声道,“这不该是你做的事,海生,你别这样……”
“我为什么不能这样做?”顾海生冷冷笑道,“伤害他人让我觉得愉快,原先我总是忍让,总是为他人考虑,结果怎样?最终我失去了你。原先我感到疼痛总是自己缩起来,像条被棍棒给打懵了的狗。那很蠢,你知道么?现在我的办法是殴打他人,践踏他人,让他人和我一样彻夜的痛苦。这样一来,我的疼痛也就麻痹了。”
他说得那么平静,那么自如,但那些话像燃烧器里喷出的蓝色火焰,灼伤了豆腐,在他心上留下一块又一块白亮的伤疤。
“可那不该是你干的!”豆腐嘶声道,“我认识的那个顾海生,从来不会做这种缺德事!”
顾海生望着他,他的眼睛像雾里的一片海,他轻声说:“看在老天爷的份上,小墨,你总得给我留条活路啊。”
有一些无形的东西,纷纷从豆腐身上掉落,像崩溃的山峦,泥土从高处滚落在地,那是一直以来克制住他、掐住他情感的东西。
豆腐向前走了两步,他抱住顾海生,轻声哽咽起来:“你别这样,好么?只要你能回到从前的模样,只要你能变回从前那个顾海生,哪怕是一半,我什么都肯做!”
他感觉到顾海生也伸手抱住他,他发抖的双臂紧紧箍着豆腐,像是再也不能放开他那样,用尽一切力气的抱着。
“我想让你回来,小墨。”他含着泪,轻声说,“我已经和他离婚了。”
☆、第 193 章
豆腐被“市领导”给找去的那晚,他彻夜未归。
次日,丁霞正在屋里坐立不安,忽然听见钥匙捅进门锁的声音,她一下子跳起来,扑到门口拉开铁门。
豆腐举着钥匙,那样子,大概是没料到她在屋里。
一看见丈夫,丁霞顿时大怒:“你死哪儿去了一晚上不回来?!”
一句话喊出口,她才看见,豆腐的身旁还有一个男人,是个陌生人。
看年龄四五十岁,穿着打扮极儒雅,和丁霞日常见到的男性截然不同,虽然很难说清来源,但她却清楚地感觉到,来者身上有一种十分独特的气质,独特而强烈。
鹤立鸡群。
这个成语莫名其妙从丁霞脑子里冒出来。
男人冲着丁霞微微一笑:“丁小姐,好久不见了。”
丁霞翻了个白眼:“我见过你么?!”
她懒得理那个男人,继续把刚才的火气向丈夫喷过去:“你昨晚到底去哪儿了?!你妈你哥到处找你!给我打了没有一百个也有八十个电话了!就为了我不在家,老的小的把我骂了个狗血淋头……”
豆腐懒得再听下去,他往屋里走:“昨晚手机没电了。”
“就这就完了?!”丁霞更火,“那你怎么不干脆死在外头?!你现在回来干什么!”
“我回来收拾点东西。”豆腐一面说,一面拿过行李箱,拉开抽屉把衣服往里放。
“你收拾东西干什么?”丁霞更困惑,“你要去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