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看了,自然知道怎么做。”
荆楚双手接过书信,“末将领命。”
荀宇吐出一口气,最后将目光落在王留春身上,“王院正,这瘟疫你可有把握?”
王留春站起身,拱手,“明早就能定下疫方。”
“……”
他这般轻描淡写,荀宇觉得也许是自己把瘟疫想的太凶险了。
“那我就静候王院正的佳音了。”
瘟疫一解,其他的不足为惧,荀宇彻底放下心,“诸位忙了一天,都去歇息吧。”
“……”
王爷你好像有什么谜底还没揭。
话题突转,刘信,巩梵、荆楚你看我我看你,后两人更是推推搡搡,最后还是刘信站出来,酝酿了一会儿措辞,语重心长道,“王爷啊,把流民收拢回尹州是对的,可若是失信于民——”
每人两担赈粮,十万人就是二十万担,每人五两赈银,十万人就是五十万两。这么多钱,这么多粮,要从天上取啊?王爷要是兑现不了承诺,民变事小,对他的声誉的打击却是毁灭性的。
荀宇领会他的好意,笑着摇头,“刘大人不必担心,钱粮都已经在路上了,半月之内就能到达尹州。”
竟然是真的! 也对,王爷那么受宠,皇上同意让他来赈灾肯定是有准备的。
刘信心里自动给荀宇的话做了注解,巩梵和荆楚亦是一脸恍然大悟,显然也是想到了这里。
荀宇看在眼里,泛起笑容,这样也好,省得他费心解释了。
“是臣多虑了。”
“无碍,大人也是为了本王好。”
两人对视一会儿,刘信没有挪动脚步的打算,荀宇也不好意思出声撵人,只能继续看着他满是褶子的老脸。
“王爷,嗯,那十万担粮草,能否为下官解惑?”尹州的粮商有多抠他是知道的,一口气捐十万担,王爷这是吐了多少血?
刘信问的这么委婉,荀宇却不觉得有什么好隐瞒的,“捐万担者本王承诺他们三代科考,捐千担者本王许他们的名字写进尹州志。”
“这样啊……”刘信神情恍惚地走出去。
鸟为食人求名,自己十年寒窗苦读,二十载小心为官,竟敌不过人家捐几粒粮食?真是太难过了。
“……”
后面三人一脸迷茫地看着突然失意的刘信,纷纷摇头,老男人的心也很难懂啊 !
……
此后五日,一切似乎都朝着好的方向发展。尹州城中不见一个流民,大部分是领着粮食回家了,小部分在城外搭起草棚,还有一些是被送到了隔离所。隔离所里疫病患者的病情慢慢好转,乱葬岗里尸首堆积的速度越来越慢……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瘟疫会这般逐渐销声匿迹的时候,刘信带回来的消息打乱了荀宇的阵脚。
“你说又有许多人得了瘟疫?之前不是把所有病人都隔离了吗?怎么会这样?”荀宇惊得几乎跳起来,然后是一连串的发问。
“臣也不知道。”刘信苦着面色摇头,“臣确定两天前所有病人俱已住进隔离所。然而今天下面来报,又有数百人开始呕吐盗汗,其中不少人正是刚刚返乡的流民。”
“……”
隔离所的疫情得到控制,说明太医们给出的方子没问题。这样一来就只有两个可能,一是原本得了瘟疫的病人还有漏网之鱼,二是除了病人会传染,还有其他的东西可以致病。而前者的可能性非常小,即便有几条漏网之鱼,也不可能在一两天内传染百千人。那么就是有其他的传染源头了。是什么呢?水?粮食?
荀宇在脑子里飞快地分析着,排除一项,保留一项,他知道越是这个时候他越要镇定。
“王院正,你怎么看?”
王留春眉头紧锁,他对自己的方子有自信,确实是对症下药,而隔离所里日益减缓的病情也证明了这一点。那新起的疫情到底是因为什么?
王太医百思不得其解,只得摇头道,“下官也不清楚,怕是要明日出城看看才能下决断。”他身后的太医、医官们点头附和。
荀宇也正有此意,“那明日本王与你们一同前去。”
王留春又道,“下官还有一个主意。”
“请讲。”
“民间卧虎藏龙,王爷何不在城外张榜,请能人异士来襄助。”
这话若是其他人说出来,荀宇可能还要考虑一下他师父和太医院各杏林高手的情绪,不过王留春提出来就没问题了。
“好,昕辰你立刻派人去张榜。”
荀宇对民间高手还是有些期待的,不提他看了如何多的野史画本,就拿民间大夫本身来说,也许他们看过的医书不如太医多,见过的药草不及太医院的齐全,可他们的行医经验是诸位太医加起来也比不上的。
百姓吃五谷杂粮,病也病的形形色色,千奇百怪。宫里的贵人非金玉不食,非澧泉不饮,他们的病不是富贵病就是心理病。两相对比,太医的思维太过局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