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元乐每次练起内功都像是昏死过去似的,一开始他还被吓了跳,直到後来明白後,才知道那套武功的厉害。
然而尽管明白,他还是放心不下,着急地问道:“他什麽时候能醒来?那毒对他有影响麽?”
“他化去了大半毒性,此时仍不断地与毒性相抗,我看影响不会太大,只要喝些药身体便无影响。”那位前辈道,“只是他何时醒来……这我说不准。”
龙学靖则是道:“看小元的造化了。这功夫本便是以内力去化毒性,为了运功,他还有得睡。等毒都解了,他Jing神也好了,自然会醒来。”
申屠博听了松了一口气,可此时龙学靖又道:“不过若他内力不够,也许就这麽死了。”
他的心沉了下来,抓着龙元乐的手,说道:“他会好的,他一定会好的……他说过想和我白头偕老。”
为了协助龙元乐,接下来他们又是针灸又是放血排毒,能做的全都做上一轮。
申屠博一直陪在龙元乐的身边寸步不离,仍不断地将自己的内力输给龙元乐。
谭峰看不下去了,劝道:“教主,你别忘了自己还是北辰派大弟子,你这下耗损如此多功力,回去要怎麽交代? ”
“交代?”申屠博头也不抬,“没有了rou元,我连申屠博都不是了,什麽北辰派,什麽魔教,又算什麽?”
看他这颓废的样子,谭峰还想说什麽,然而留在一旁的曲闻锋说道:“都是我的责任,回去我会向师父请罪,申屠不会有事的。”
申屠博微微抬头看了曲闻锋一眼,看曲闻锋一脸愧疚,想出言安慰,然而却没有半分心情,只是叹气道:“是我的错。”
是他无能,不能给龙元乐一个安乐平顺的生活,让龙元乐得陪着他行走江湖。
时间晚了,众人即使再挂念龙元乐,也只能各自去睡。
唯有申屠博点了盏灯,仍旧坐在守着龙元乐不敢睡,就怕夜里出了差错。
龙元乐看起来十分苍白,脸上没有一丝血色,连呼吸都微弱得几乎使人忽略。然而就是这麽虚弱的状态,他仍坚强地活着,没有抛下大家。
申屠博怜爱地摸摸他的脸,低声和他说话:“还记得上次你被老虎挠吗,那时候你还知道要我给你师父买小猪小鸡……这次你什麽都没留给我,你叫我一个人怎麽办?”
申屠博上去亲了亲他,又道:“不过就算给我一百只小猪仔也没用,它们都抵不上你一个。”
那一夜申屠博没有睡,就这麽守了龙元乐一整晚。
白天,其他人醒了,也来探望龙元乐。
申屠博不再那麽紧张,但仍是不愿意离开龙元乐。
龙学靖看他那样子,使出长辈的架式,说道:“申屠,你去吃点东西,待会睡一觉。”
申屠博摇摇头,不肯离开,说道:“我不能离开。”
“为什麽不能?我们都在这,小元不会出事。”
“可是我离开了,他便隐形了……我看不见他,心里慌,难受。”
申屠博说这话时,睁着眼,瘪着嘴,看起来一副可怜相。龙学靖想起龙元乐小时候也是这样,常露出一副可怜的样子,让人看了就心疼。他拍拍申屠博的背,说道:“那我们把饭端来这里给你吃,你吃完换件衣服,躺他旁边睡下。”
申屠博点头,终於听话了。
申屠博寸步不离龙元乐一段时间,可不久,他发觉这不是办法。
原因不是他受不住了,而是他觉得自己得负责喂龙元乐吃饭,给龙元乐洗澡,把屎把尿也要。
“府里有下人,你不必凡事亲自来。”王婆看申屠博在给龙元乐洗衣服,觉得有辱教主身分。
可申屠博摇摇头,说道:“以後等他老了,我也要给他洗,因此还不如现在先练习,免得以後照顾不周。”
“你又不是请不起人,何须亲自动手?”
“他身强体壮时说要爱他一辈子,把他养得好好的,等真出事了,全都委以他人之手,这算什麽?”申屠博冷静道,“什麽守着病床寸步不离,看起来深情得很,可一点污秽都碰不得,这谁都做得到,又谈何喜欢?王婆,这事我自有分寸,您不必担心,等他醒来那天,我还是那个申屠博,跑不掉的。”
王婆虽是前辈,可同时是申屠博的下属。他都如此说了,她也不便多说什麽,只好叹口气走了。
之後,申屠博果真如自己所说的一般,凡事亲力亲为。
先前龙元乐是颗乾乾净净的rou元子,申屠博喜欢他;现在龙元乐动不了,醒不来,脏了臭了,申屠博还是喜欢他,努力让他乾净舒适,尽快醒来回复成一颗健康的rou元子。
然而龙元乐比想像中还要严重,半个月过去,他仍是没醒来过,只有脸色比先前好些,看起来不再那麽死气沉沉,似是再过不久便能醒来。
申屠博一开始心烦意乱,到了後来已能心平静气地守着龙元乐。
然而他虽是表面看起来沉着冷静,却是谁都明白他心底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