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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好了,公司,宣传什么的我都安排好了,你这几个月都不会有什么应酬活动的。”严源回答,他是看出来了,这一次,苏云深的决心和动力。
“接下来,就归你照顾我一个月了。”苏云深笑着对严源说。
严源十分爽利地答应了下来:“没问题。”
对于严源而言,一开始,照顾一个伪·瘫痪患者还算是一个有意思的活动,就当为了照顾自己一百岁的老爹做预习工作了,最开始的时候,苏云深偶尔还会从轮椅上下来,跳一本书,或者给自己拿点水果,推着轮椅走动,四处乱转对于他,也是一项充满了趣味的活动,他还会因为偶尔的撞伤而大呼小叫,引得严源骂他几句。
可是,逐渐的,这些都没有了,苏云深开始变得沉默起来,他很少开口说话,紧闭着嘴,有时候他对着镜子看自己都可以看上一天,而严源的这件工作变得无比的糟心起来。
一部分原因,苏云深越来越入戏了,从外表到内在,比起的时候,苏云深至少要瘦了20多斤,对于一个本身就不胖的成年男子来说,这完全是不能想象的,苏云深每天就只喝三顿粥,这三顿粥还是严源喂进去的。
苏云深做到了只用一只左脚来生活,他能后用他的左脚翻书、画画、打字,当然,如果仅仅是这样,严源并不介意,他介意的是看到苏云深现在的脸。
苏云深不能够自己推动轮椅,他如果想要靠着自己移动的话,只有躺在地上,靠着他左腿的力量,而谁能够知道他仅仅是这一项联系,就磨伤了多少的部位,又有多少处的淤青。
有一次,夜晚,苏云深从楼上直接摔了下来,他的肋骨直接断了一根,严源连夜把苏云深送到医院,包扎好了,又把他送回来,苏云深固执得你完全无法理喻。
只有在苏云深平静的时候,或者认真看着你的时候,你还能看出一点他帅气的模样,而看到苏云深在轮椅上挣扎,紧闭着嘴巴不让口水下来,他的眉眼间时常流露出的痛苦的时候,在他最高兴兴奋的时候,他也只会全身颤动,用脚击打地面,和苏云深算得上朝夕相伴的严源只觉得无比的心酸,他甚至有一种苏云深真的已经全身瘫痪的感觉。
严源觉得,苏云深还没有崩溃,他却要崩溃了,在看到苏云深又一次在桌边,无法自己进食的场景,严源终于忍不住了,他摔了苏云深的碗,破口大骂。
“你不是真正的残疾,你只是想要体会一下只剩下左脚的人怎么样生活,一天两天难道不就足够了吗?干嘛要这么久,哪个演员像你这样,仅仅是为了不知道会有多少票房,不知道会不会得奖的电影,几乎拼尽了一切,你站起来,你自己来吃啊,我又不是你妈,又不是你爹,为什么我要来照顾你!我怎么会遇到你这种艺人!”
严源只是希望能看到苏云深站起来走一走,自己吃一口饭,他骂完了之后就转身走向阳台,他还是看向了餐厅,期盼着能得到苏云深哪怕一点儿的回应。
苏云深挣扎着,他的四肢、脖颈、表情都在挣扎,可是他就像是忘记了应该怎么动,他最终不动了,只剩下他那双忧郁的无奈的黑色的眼睛,向后仰着,不知道看向了什么方向。
过了许久,严源最后还是走进了厨房,热了刚刚没有添完的粥,端到了苏云深的面前。
苏云深的头艰难地低下来看向他,严源听到他说了三个字:“谢谢你。”
对于苏云深来说,严源是最接近他亲人的人,不管什么处境,什么时刻,严源都愿意帮助他,包容他,照顾他。
就算是苏云深的任性,他这几年就像是被卫晏城、严源等等他们几个宠坏了的孩子,越来越不顾后果,他现在眼里,能够看到的,只是那座奖杯,和那部电影。
他没有一刻想现在这么迫切地想要所有人承认自己,承认他的演技,承认华国人并不是不如白色人种,他想告诉所有人种族歧视是错误的。
严源苦笑了一下:“谁让我是你的经纪人。”
也许对于别人而言,苏云深是个十分聪明的人,他兴趣广泛,十分轻易地就能够哄人开心,好像不管苏云深做什么都能够取得成就一样,他只是想要拍戏,就有人把机会放在了他的面前,一部电视剧的男配角就让他火了起来,苏云深想要进修,国内的最高学府就接纳了他,第二部电影就封了玉桂影帝,第三部电影,就让全世界人都知道了苏云深这个名字,这难道还不是一个聪明人吗?
可是,只有严源才会认为,他手下的这个一人是个蠢货,苏云深恐怕自己都没有意识都自己有一颗优柔敏感的内心,让他能够把握住剧本人物的内心,可是就是因为这样,他知心的朋友却没有几个,每一个都很重要,也是因为这个原因,严源在苏云深和卫晏城的事情中有所犹豫,他最后还是选择了旁观,也许这样苏云深能够幸福,如果直接否决了,总有一种他会崩溃的感觉。
从正式进入演艺圈的那一刻起,苏云深的Jing神就像是一根弦,越绷越紧,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断裂。
苏云深就是一个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