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只要循着来路寻找,总能在悬崖下找到自己。
必须马上走!
用力折下一根树干,郁宁一瘸一拐地在林间行走。悬崖下的丛林郁郁葱葱,枝叶茂盛,走了才一段路他浑身就被刮伤得厉害。路上他摘了不少的野果子,饿了就咬两个,就这么强撑着走了一天,终于走出山林,看到了村庄。
郁宁眼睛露出笑意,布满血丝的眼睛看起来生机勃勃满是明媚。他看到距离村庄最远、离山林最近的地方有一座大院子,决定先到那里去。
开门的是一个满头白发,形容枯瘦的老年哥儿。郁宁愣了一下,随即笑着说:“老么么,我在山中迷了路,可否行个方便给我一顿饭吃?”
老么么眼睛红红的,似乎在哭,看到满身是伤的郁宁后先是一惊,然后赶紧扶住他:“来来快进来!”又转身喊:“老头子快来!”
屋子里就又跑出一个老大爷,擦着眼睛嘶哑着声音问:“咋啦?哟,这小娃子伤得不轻,你扶他进来,我去烧热水。”
这家人只有老夫妻二人,家境贫寒,请不起大夫,还是老爷子去摘了一些药草回来给郁宁用。这是一个与众不同的世界,郁宁在山间行走时愣是找不到认识的草药,现在看着老么么给自己敷药,只觉得新奇。
他的脸已经洗干净,虽然满是伤痕却看得出原本的面貌,老么么边敷药边看他,眼泪忽然就流下来了。
“像,真是像!我可怜的明哥儿啊!”
老么么哭得凄惨,外头的老头子急急地进来:“咋了咋了?有客人在呢你别——”老爷子的声音在看到郁宁后戛然而止,眼袋耷拉的眼睛睁大,一副惊讶又喜的模样。
郁宁不明所以。好不容易老人家哭够了才在郁宁的询问下说:原来他们的独子明个儿月前私奔去了,两人又气又担心,想到再过三天县里就要来人接秀哥儿,他们既害怕自家抗旨不尊被问罪,又担心自己爱子在外受苦,关紧门在家里抱头哭,还不敢让人知道。见到跟自己明哥儿长得相像的郁宁,这才失态了。
老人家都是厚道人,自觉自家已经没有退路了,就一五一十地说出来,最后嘱咐郁宁赶紧离开:不是他们狠心不收留他,只怕过两天会被县衙的人认错带走。
“你家在哪里?我让老头子帮你去问问,送你回家。”
郁宁心中的打算转了好几圈,最后脸上露出坚定:“两位老人家,在我困顿之时是你们救了我,我无以为报,正好我已经无家可归,我愿意替你们的明哥儿去选秀!”
完美的清白身份,摆在眼前的机遇,不动心都难!
而老夫妻二人已经惊呆了。
第6章 -2
“这,这怎么使得?”
郁宁却笃定地看着他们,仿佛一切皆在掌握之中,让他们只说出一句就再也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好好休息了两天后,郁宁穿上明哥儿的旧衣裳,随着县衙的人来到县里,接受审查。
因着前朝外戚之祸,本朝在选秀上多有限制,只有四品以下官员以及平民中家世清白的哥儿才能参加选秀。庄荷的皮相不错,身上的伤势也被郁宁料理得七七八八,因此顺利地通过了初选,成为秀子。
经过半个月的颠簸,他们终于进京,充入储秀宫。刚进储秀宫他们就被引领着清洗了一遍,穿上了宫中的秀子服饰。再经过第二轮的身体检查,又筛出一小部分人,剩下了一千六百人。
虽说后宫三千,却也只是夸大的说法,本朝每一次选秀一般就充实三十来人,这又是隆庆帝登基后第三次选秀了,进宫的人想来又会减少。郁宁心有城府,并不在秀子中出头,安静地杵在人群里,倒是听到了不少小道消息。
这一回选秀怕是主要为皇子和宗室准备的。隆庆帝有七子,除了大皇子已经成婚,其余六子最大的已经十九,最小的也十四了,正是成婚的时候。京中不少优秀的宗室子也已弱冠,若是被指婚于宗室,也是一个好出处。要不然今上都六十又三了,为何还要大办这一回选秀呢?
选秀对郁宁来说着实是一项新奇的体验。他心中也惴惴不安,今上都是老男人了,他实在不想做他的妃子。除皇帝之外权重的人,除了皇子就是宗室,可他的身份太低,最多被指为妾,今后深陷后院,要说完成任务真是难如登天。看来看去,竟然是被皇帝挑上最划算……
所以说选秀就是一场赌!只是目前确实他唯一的出路。
进宫半月后,他们的规矩学得差不多了,选秀正式开始。
第一天隆庆帝有来,可惜那天排不到郁宁,等到第三天郁宁这最后一批秀子参选时,隆庆帝缺席,主持的是当今倪贵妃、淑妃和敏妃以及其他贵人。
虽然哥儿不是女人,可在这个世界却充当之女人的角色,郁宁高座上涂脂抹粉云鬓凤钗的娘娘们,还是觉得接受不来。
皇帝没来,他之前计划的就无法实施,面对这些娘娘,他觉得如果自己表现得突出反而不好。前两天皇帝坐镇,挑了好些绝色美人,今儿皇帝不在,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