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真实身份,他却执意认为竹樾是有苦衷的,对晏梓伏的仇恨有增无减。
关清月告诉欧阳珏此事也不无拉拢之意。他不想跟欧阳珏成为仇敌。
欧阳珏揣着这些秘密,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做了。一边是晏凤元非得杀关清月以绝后患,一边是关清月非得杀晏梓伏报仇雪恨,而欧阳珏既不想关清月死,也不想晏梓伏死。
晏凤元等了会儿,见欧阳珏还是纠结着,便又问:“你是否也有心事瞒着本王?”
欧阳珏犹豫了下。他若是将清月的身份告诉了晏凤元,那晏凤元便不必再大费周折地将晏梓伏引来乱军当中了。
可他怎么能出卖清月。他也算是和清月一同长大的,清月待他如亲弟弟一般,当年竹樾出事时欧阳珏与晏梓伏的关系天下皆知,可清月还愿意信他;后来清月又甘愿冒着没命的风险潜入皇宫盗走他的尸身,又确实为此折了一身的功夫;如今为了让欧阳珏防备晏凤元,甚至还将自己的身份说了出来。
欧阳珏又觉得有些好笑。当年他因为清月的事跟晏梓伏闹掰,难道现在又要因为清月而跟晏凤元闹掰?这都什么孽缘。
他只好再三强调:“王爷,只要我能大败阿尔lun一切问题都迎刃而解了。”
晏凤元从他的反常中感知到了什么,反问道:“关清月还跟你说了什么?玉合,你是不是已经知道了被竹樾藏起来的那个孩子是谁?”
欧阳珏摇了摇头,一脸诚恳无辜:“我不知道,他怎么可能会跟我说,跟我说和跟你说有什么差别?”
“这倒是。”晏凤元想了想,忽然舒眉一笑,“原来如此……本王险些做了灯下黑。关清月就是本王要找的人是吗?”
欧阳珏继续摇头:“怎么可能。”
可惜的是,晏凤元太了解欧阳珏了,否则若换了个人在这,说不定就被欧阳珏糊弄过去了。
晏凤元正还要说什么,却忽然眼前一黑,忙扶着桌子稳了稳,催动真气将刚喝的茶水逼出来。就趁这一瞬,欧阳珏飞闪至面前,急速地点了他几处睡xue和定xue。
欧阳珏扶着昏睡过去的晏凤元躺在榻上,忍不住蹲在旁边看了一会儿,又亲了亲脸颊,犹豫着想说点什么,又觉得人都晕了说什么也百搭,便起身离去了,吩咐帐外的卫兵牢牢守好,不准任何人进去。
待欧阳珏离去后,一直屏去气息藏身于榻底的裴遇出来,解了晏凤元的xue道。
晏凤元沉默地看了会儿帐顶,这才缓缓坐起身,问裴遇:“他离去前有没有说什么?”
裴遇语气平平:“什么也没说,只看了你一会儿,亲了你一下。”
晏凤元又沉默了会儿,几次要张口说话,却又开不了这个口。
直到裴遇催促道:“请下令。”
晏凤元逐渐地蜷曲起手指,半晌才道:“去吧。”
裴遇便立刻往外走去,却又被晏凤元叫住了:“此次行动不必强求,若不成,本王还有后着。”
裴遇这次什么也没说,转身又往外走。他从营帐后头离开,并未惊动任何人。
晏凤元又坐了一会儿,只觉得胸膛处憋闷着一口血,可吐也吐不出来,难受极了。他盘腿运气,将余在体内的迷药逼了出来,本以为该舒服一点,可却越来越难受。他自然不信欧阳珏还在茶水里下了毒,这感觉比中毒难受多了。
***
趁着夜色,欧阳珏单枪匹马地混进了阿尔lun大军的驻地,将清月约在了驻地不远处的隐蔽山林间。
清月被他吓了一跳:“我让你有事找我放信号就行了,我去找你,这里是阿尔lun的地方,你若被发现了恐怕难以脱身。”
欧阳珏心想,你去了我的地方被发现了恐怕也脱不了身。
他顾不上别的,张口便道:“清月哥,我知道你对皇位毫无兴趣,何必再助纣为虐。”
清月懒得跟他说这个,反正两人说起这件事就只会吵得不欢而散,根本毫无意义。于是便挥了挥手:“我心意已决,你如果来找我是为了这事,那就不要多说了,也不要再来找我。我要的只是晏梓伏的命,杀了他之后你们爱怎么样就怎么样,我也不会阻止你打阿尔lun,你别管我了。”
欧阳珏急道:“你若要杀晏梓伏的话,自己也会有性命之危,又是何必?”
“你问我何必?他杀了师父还杀了你,追杀我这么多年,现在你来问我何必?”清月眼中又泛起红来,“欧阳珏,你是好命,你死而复生,可师父他活不过来了!”
欧阳珏沉默了一阵,道:“你既然知道了你的身世,又与竹氏余部重聚,自然明白,当日竹先生是确实有谋逆之意。”
清月冷笑道:“那又如何!若没有师父的话,我幼年时在皇宫里就被薛妃害死了!师父瞒了我的身世我不在乎,本来我也不稀罕做皇帝,只是师父糊涂一时,若他想做皇帝的话,早点告诉我真相,要什么晏梓伏?我登位之后立时禅位给师父都行,哪里会有后来的祸端。”
欧阳珏两边都说不动,也来了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