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觉”还手,斥道:“大胆!你想犯上?!”
晏梓伏倒是不怕,他只觉得心里莫名地发慌。
僵持了半晌,晏梓伏哑着嗓子道:“你去,朕让你去!”
欧阳珏这才松了手,跪在地上:“谢皇上。”
***
晏凤元被拘的这处宫殿是他母妃生前所居,地处偏僻,又空了许多年,常年失修,东西上都落了厚厚一层灰,还有地方淅淅沥沥地漏水。
所幸侍卫太监们也不敢太怠慢,忙不迭地打扫起来,灰尘扬天飞舞。
晏凤元背手站在院子里,仰头望着身旁的一棵石榴树。
这是他父皇与母妃亲手所植,寓意多子多福,但他俩种完这棵树不久就吵翻了天。后来石榴树结了果,晏凤元自作聪明地捧着石榴去送给父皇,谎称是母妃让自己送的。可那时晏凤元年纪很小,还藏不住什么心事,说个谎忍不住心虚,被父皇追问两句就漏了馅。
那是父皇第一次对他大发雷霆,骂他小小年纪就跟母妃一样学着骗人。
然后这事被母妃知道了,母妃又按着他打了一顿。
晏凤元委屈得不行,拆下被单裹了两件衣服文房四宝跟两本书就要离宫出走。
他忍着屁股上被揍的疼走了一个时辰,终于走到了宫门口,当场被扣下,直接移交父皇面前。
晏凤元自小生得好看,红着脸憋着泪的样子格外招人怜,他父皇气极反笑了,检查他的小包袱:“不错,还把师傅布置的功课带上了。”为了这个原因,父皇决定不揍他,只训了一通后道,“你是朕的儿子,除却黎民苍生外没什么值得你哭,记住了?”
晏凤元记住了,抹干眼泪,自己去找太医拿药涂,这事就这么过去了。
回想往事,晏凤元笑了笑,掰下一只石榴。
小太监忙不迭地道:“王爷,这里多年没打理了,您再稍等片刻,今晚暂且住着。还有这石榴树也多年没人理,怕吃着涩口,您……”
晏凤元摇了摇头:“无妨,忙你们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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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探
又折腾了一阵,可算能住一晚了,晏凤元便遣退了太监们,独自坐在烛下剥石榴吃。吃着吃着,听到外头传来说话的声音。他抬头便看到欧阳珏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站在门口。
晏凤元也不觉得惊讶,朝他笑了笑,依旧亲近温和:“这么晚了,有事吗?”
欧阳珏晃了晃手上的东西:“一些换洗物什和王爷最近在看的书。若还有什么需要的就告诉我,我之后也许不能再来,但会尽量托人送过来。”
晏凤元点了点头:“劳你多费心了。”
欧阳珏放东西的手一僵:“王爷跟我这么生疏客气是想做什么?”
晏凤元没回答,低着眼帘继续剥石榴。
欧阳珏把东西摆放好,给床上多铺了一层软褥,又给太师椅上铺了两个软垫子,还打了盆干净的水进来。里里外外地忙活了半天,可算没东西可忙了,这才走到还在慢条斯理吃石榴的晏凤元身后,弯腰抱住,将头靠在他肩上,跟往常一样撒娇:“你就看着我干活儿也不帮把手,石榴这么好吃?而且王爷你吃石榴籽不吐籽的???”欧阳珏知道晏凤元私底下颇有点懒筋,家里书到处乱丢就算了,没想到居然懒到连籽都不吐……
若换了平日里,晏凤元就会直接剥了石榴喂他,可如今却只是把还剩了大半的石榴全塞他手里,然后拽开了他。
该来的早晚会来,该说的早晚要说。晏凤元轻叹了声气,转过身去看着欧阳珏:“今夜本王所说的话你都听见了。”
欧阳珏:“听见了。”他蹲下去,抓住晏凤元搁在膝上的手亲了亲,“你跟阿尔lun是什么关系都不关你的事,你仍然是晋王,你生在中原长在中原,所做一切都是为了社稷百姓,从未有过一丝懈怠,王鑫没有资格指责你,谁都没有。”他很担心晏凤元为了这事而伤怀或难堪。
晏凤元怔了片刻,又失笑道:“本王不是说这件事,是说本王骗了你那件事。”
欧阳珏避开他的目光:“哦,那件事……没事,我还整天说我是顾知觉呢,谁不得迫于局势说几句违心话。”
“你看着本王。”
“不看,王爷太好看了,不敢看,看完我自卑。”
晏凤元无语地双手捧住他脸,把他脸扭过来,却看到他脸上多了道伤口,像被鞭子抽出来的,已经自然止了血,却并顾上包扎。先前烛光微弱看不清楚,凑近了才看清。再顺着脸往下看,脖子上也有青青紫紫的勒痕。
晏凤元极想亲一亲他,却不得不抑制住了这冲动,朝捂着眼的欧阳珏认真地重复了一遍:“玉合,本王要你看。”
欧阳珏犹豫一下,松开手,看着他,试探地露出笑脸。
以往欧阳珏的笑容总让晏凤元觉得欢喜,这一刻却让他极为难受,手指又逐渐地蜷缩起来:“玉合,本王确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