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都被安在了万氏头上,崔家、王家、李家还有TD集团都联合在一起要将万氏打垮,瓜分其利益。而万氏一倒,他一个小小的博士生也没有了靠山,能证明林思然清白的证据都被萧路捏在了手里,他时刻面临著名誉被毁的境地。萧路甚至特意威胁他,如果不能取得林思然的原谅,他不仅学位保不住,甚至要被起诉遭受牢狱之灾。
闫河心知,林思然原谅他的机会极小,可是再小的机会他也要试一试!他还年轻!他还有大好的前途!他又怎么可能甘心被关进监狱里,毁了自己的整个人生!!!
窦良才的情况也和闫河类同,当万氏倒台,真相被萧路查的一清二楚,这个导致林思然声名狼藉的刽子手之一当然不能被轻易放过。他早年间盗窃同事文稿发表在自己名下的事情也被萧路查了出来,面对摆放在自己面前的种种证据,以及丢失B大教授职位的威胁,窦良才也不得不来到这个偏僻的小村庄祈求被他出卖过的学生的原谅。
闫河看着林母脸上警惕的表情,忙又在脸上堆起了笑,套着近乎:“原来您才是林阿姨啊!实在不好意思,我刚才认错人了。不过也是您看着特别年轻的缘故,我还以为您是林思然的姐姐呢,呵呵。”
窦良才也凑上前,笑呵呵的掏出自己的教师证件,“林妈妈您看,我们真是林思然的老师和同学,特意过来拜访的。您看是不是能让我们见一面,聊一聊呢?”
林美娟皱起了眉,一点都不理会他俩的说辞,把手里的西瓜让牛大嫂拿着,拿起墙边的扫帚就往他们脚下乱挥着赶人:“都说了我们家然然不在,烦不烦,赶紧给我走!”
两个大男人被一个中年农村妇女赶得鸡飞狗跳的,偏偏还要保持着一张谄媚的笑脸,要多憋屈就有多憋屈。
幸好林美娟没赶多久,林思然就从屋里边出来了。对面的那两个男人一见到正主出来,脸上的笑更明显了,不只是谄媚还带着刻意的讨好。可是,在林思然眼里,他看到的更多的却是那两张脸上每一个毛孔都写着的——不甘和怨恨。
不想让母亲费神担心,他干脆让母亲和牛大嫂进屋去聊天,自己则带着闫河和窦良才两人到了院子右边的田埂上,不待两人张口就开门见山道:“找我做什么?”
听到这句话,闫河立马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早就听说林思然特别容易心软,那么现在就是自己用苦rou计的最好时候。他咽下了嘴里的一口唾沫,“嘭”的一下跪倒在了林思然面前的烂泥地里,大哭起来:“思然!求求你救救我吧!求求你了!只有你才能救我的命啊!”
窦良才刚还想着措辞,下一秒就看到闫河毫不犹豫地跪下了,他没想到他竟然这么能屈能伸。在窦教授看来,“男儿膝下有黄金”,他养尊处优了五十几年了,从来没跪过人,更不想跪这个十几天前还被他骂的狗血淋头的学生。然而形势逼人强,想到萧路那一番威胁的话语,窦教授安慰着自己韩信甘受□□之辱的典故,也慢慢曲着膝盖,跪在了泥地里。
装模作样的摘下眼镜擦了擦,窦教授一脸悲伤,“思然啊,我们三年的情分了,你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我掉进火坑不管啊,只有你才能救我了啊!”
在闫河和窦良才看来,他们两人都这样把自己的自尊都踩在脚底下了,林思然不可能不无动于衷,至少会问他们一句,为什么只有他才能救他们,这样他们就能够顺利的将话题往原谅他们的方向引,再表演一番,最终达到目的。
可让两人都想不到的是,林思然只是看了看他们俩,默默的哦了一声,往后挪了一步就再也没说话了。
气氛一下子就凝滞了,林思然一会儿看看远处的风景,一会转过头东张西望着什么,就是不管自己身前还跪着的两个人。
才过了五分钟,两人就忍不住了,闫河自己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抹着脸哭到:“我知道我之前做了很过分的事情,但那时是万氏逼我的啊!要不是他们,我怎么可能做出那样陷害你的事情呢?!思然啊,现在万氏也倒台了,你的名誉也恢复了,你什么都没损失不是吗?你能不能可怜可怜我,救救我原谅我吧!不然我就要被萧总送去监狱了啊思然!我还有父母要养,你怎么忍心让他们老无所依啊!”
“是啊,思然,你原谅我们吧,要不是万氏,老师我也绝不会那样做啊!你知道的,我之前是最看重你不过的,我还记得三年前你刚进学校,就是我发掘了你的天赋让你在实验室里打下手的啊!老师我也年纪大了,可能没几年好活了,你忍心让我一个老人受苦吗?”
两个人不住的诉着苦,搞得好像是林思然欺负了他们,而不是他们先做了恶事一样。
林思然一声不吭的看着他们两人演戏,直到他们泪也流干了,嘴也说穿了,连头也嗑了,才淡淡的回了一句:“忍心。”利落的转了个身就走了。
留下还跪在泥地里的两人目瞪口呆。
闫河看了看自己染满了泥污的手和腿,又望了望林思然干净整洁的背影,想到自己像小丑一样表演了半天,得到的却是对方如同戏耍一样的答复,被戏弄的羞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