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达到师祖的成就,方能真正以己度人。”
九月初一,羲山派已值深秋,晨间空气微凉桂花香味愈浓,冷冽的寒风拂过,吹拂起山间摇曳的树枝。
羲山派弟子尽数换上了白色的长袍,头顶束发,青丝飘摇。
柳幕彦站在大殿之上,低头望向羲山弟子,眼神动容而温和,复杂繁冗的长袍被风鼓起,阳光洒在他脸上仿佛泛起了一阵金色的光芒。
林姚受命将周策送回了羲山,他如今身体虽不算大好,但到底身体康健了许多,只是身形消瘦似乎一吹便散,林子宵站在他身边不着痕迹的扶了他一把。
周策微微侧头看向他,彼此相视一笑。
柳幕彦抬手朗声道:“我柳幕彦执掌羲山三十年,自感力不从心,幸得我羲山派后起之秀络绎不绝,如今后继有人,我决定自今日起退位让贤,将掌门之位传于我徒儿景霁,望师祖在天佑我羲山万世昌盛福泽绵长。”
景霁是柳幕彦二弟子且武功卓越不凡,继承掌门之位名正言顺且众望所归,众人俯首叩拜,齐声道:“佑我羲山万世昌盛福泽绵长。”
柳幕彦示意众人起身。
景霁自人群中走出,神态从容的一步步走上台阶,立于柳幕彦面前。
他撩开衣袍跪下身去,他未曾束发,青丝泄了一地,他跪在柳幕彦面前久久不愿起身。
柳幕彦俯身扶他起来,既欣慰又感慨的替他理了理发丝,高台之上只他两人,他低声道:“以后你就是羲山派掌门了,不得再孩子气了。”
景霁眼眶发红道:“师父,我知道了,我定会好好照顾羲山派上下,不会令你担心失望。”
柳幕彦拍了拍他的肩膀,眼神中闪烁着泪光,他望着青年如今的模样,感慨万千道:“我的孩子终究还是长大了。”
景霁苦笑着弯了弯眼睛。
柳幕彦将长桌上的盒子揭开,里面躺着的便是伏羲剑。
他将剑捧起递与景霁道:“伏羲剑虽断,但这是掌门的象征,为师如今将剑传与你,你记住掌门之位不好当,日后你必将历经坎坷与挫折,但你无需妄自菲薄瞻前顾后,师祖与我已经成为过去,你才是这羲山派的掌门。”
景霁再次跪下,双手举过头顶接剑,沉声道:“弟子谨遵师父教诲。”
景霁捧起剑,起身转向羲山弟子,扬声道:“弟子景霁即日起奉师父之命继承掌门一位,今后必将尽心尽力,将羲山派发扬光大。”
羲山派弟子再次齐身下跪,恭迎掌门。
景霁转身向着南方跪下,三跪九叩久久不起。
陆展白与柳幕笙等人站在人群之后观礼,见状疑惑道:“景霁他在跪什么?”
陈道真笑道:“那是幻海秘境的方向,老祖当年便是在那教他武功,那里也是老祖长眠之地。”
陆展白恍然大悟,随即面色复杂,他因师祖救命之恩与羲山派结缘,兜兜转转数十年,与羲山派的羁绊日益渐深,只是最终也没能向师祖跪谢当年的恩情。
仪式结束之后,柳幕笙便准备动身回去,他从未离开药仙谷半年之久,恐生事端,便不愿再做逗留。
楚慎之与景霁相认之后,听说楚楚安然无事并准备在羲山长住,心下激动的不能抑制,便打算再住些时日,等着见上妹妹一面。
楚不悔乐得开心,整天上蹿下跳的粘着景霁,好在景霁虽贵为掌门,但与平日无异,不仅不赶着楚不悔离开,反而每日带着他练功习武,楚慎之见楚不悔上进了许多,总算也不再拘束着他。
陆展白见他们一家相聚,自觉多余,便收拾了行装,也打算不日就离去。
柳幕彦推开房间,便见陆展白坐于桌前发愣,不禁笑道:“陆大掌门有心事?”
陆展白回过头来,淡淡道:“你不陪着你那群徒子徒孙,过来找我有何贵干?”
柳幕彦兀自沏了杯茶,端着茶盏优哉道:“你在羲山派住了这么些日子,如今要走了,我自然要来送送你,并讨要你这些日子在羲山派的花销。”
陆展白冷笑道:“我吃你几口饭你都要来问我要银子,柳幕彦,你什么时候这么抠门了?”
柳幕彦闻言只浅浅一笑,用眼角瞥他道:“既然你拿不出银子,我这下半辈子只能如影随形的跟着你了。”
陆展白气得不行,一拍桌子起身怒道:“柳幕彦,我都要走了,你还要与我抬杠。”他说到最后竟是气的眼角微微发红,嘴唇禁不住的颤抖。
柳幕彦似笑非笑的抬头看他,亲昵的骂道:“你这傻子。”
陆展白见他唇角含笑如沐春风,恍然大悟的回过神来,顿时脸色发讪,有些结巴道:“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柳幕彦笑着拍了拍他的脸,低声道:“我如今已经不是掌门了,你若是不赏我口饭吃,我可就无处可去了。”
陆展白脱口而出道:“我养你。”
柳幕彦扑哧一笑道:“说话算话啊,闻风楼金银财宝无数,我跟着你这下半辈子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