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告太子殿下,诱敌队伍已有人撤回!”
施望Jing神一震:“快让他们进来,我有话要问!”
不一会,进来几个满脸倦容衣衫染满血污的士兵,他们跪下行礼:“参加太子殿下。”
施望声音崩成一条线:“免礼,你们撤退了多少?伤亡如何。”
几个士兵刚从鬼门关走了一遭,Jing神都有点激动:“还有一大半兄弟没有撤出,原大人负责殿后,也……”
施望其实没有听清几个激动到有点亢奋的汉子后面说了什么,只是喃喃道:“……你们先下去吧,下去好好休息……好好休息……”
人都走了,安静的帐篷里只被有风呼啸出的哀鸣,施望只觉得自己入坠冰窟般寒……
许久,他微微的笑了……
“阿舒……说好了陪我走到最后,你怎么就……”
…………
“你怎么就……先走了呢……”
他终于是笑着流出了泪……
作者有话要说: 最后……我好想发那个笑cry的表情啊哈哈哈哈……
☆、披荆斩棘为君归
施望好像想了很多,又好像什么都没有想,就这么一直安静的坐在甚至有点死寂的大帐内,从晨曦微露一直到朝霞满天。
太阳还会升起,他却永远不会回来了……
那么,这个世界上的太阳,也就永远不会再照耀到我的身上了……
薄薄的一层帐布仿佛是什么屏障般,完全把帐内帐外分割成了两个不同的世界。帐外喧嚣一片,满是胜利的喜悦和劫后余生的狂喜,而帐内……
无边无际的安静,无边无尽的死寂,无边无际的……孤独……
没有失控的嚎啕大哭,没有悲伤的泪流满面,施望的脸上的泪是早就干了的,他无喜无悲的表情近乎空洞。
宽大的扶手椅,垫了层软毛,很舒服,却只有他一个人在坐。
椅子很高,高高在上,一览众山小,脚踩天下,高处不胜寒,唯独赏风光霁月,冷暖自知……
他终于明白了父王愣神时的怅然若失,也终于明白父王发现他聪慧时不是欣慰而是怜惜的原因。
坐拥万里江山,独负无边孤独。
这就是帝王。
有一个人冲了进来,施望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殿下,少主他……还没回来吗?”那人颤抖着声音问道。
施望缓缓抬头,定定的看着眼前的人,林晓懂显然是经过了一场恶战,浑身血污,衣服也破的破皱的皱,满脸倦意眼睛却黑亮异常。
一时间又是一片寂静。
林晓懂终于是渐渐的抽泣了起来:“我……对不起老将军……没有……保护好少主,我……我本来是该和他一起去的……说……说不定就不会……我……”
“喂,要不要我帮你个忙?”一个温雅的声音问道。
“……你又想干什么?”另一个疲惫却强打起Jing神的声音警惕道。
“啧,我是真心想帮帮你,我真是,哎……听着都替你觉得虐心啊……”第一个声音戏谑道。
“……你可以不用说出来的。”顿时变得苍白无力的声音道。
“那我就默认为你万分感谢我即将对你的帮助了。”声线华丽的翩翩佳公子温柔道。
“……”
“晓懂,你怎么哭了?”
“呜呜呜呜……少主……呜呜呜呜……唔……呃,诶,啊!少主!”林晓懂喜出望外一把扑到原恣意身上:“呜呜呜呜……太好了,少主……呜呜呜,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原恣意撕了好几次才把在他肩膀上擦鼻涕的林晓懂撕下来,林晓懂也不在乎,抱着自己胳膊继续涕泪聚下:“实在是太好了,呜呜呜……”
从原恣意从帐门口走进来的时候起,施望就觉得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了,他痴痴的望着那道身影,胸中仿佛涌起巨大的chao汐,五感只剩下了视力,看他难得的没有好整以暇的像个谦谦君子而是狼狈的仿佛血染般。原恣意喜洁,现在却是浑身的血污和还未卸下的杀伐之气……
看着自家陛下整个人都呆了,原恣意苦笑了下,让他担心坏了吧……
他跪下,朗声道:“启禀陛下,诱敌分队三百零二人,实归一百七十九人。”
帐篷内只剩下了林晓懂孜孜不倦的抽泣声,却好像十分安静……
原恣意低头苦笑,山雨欲来风满楼啊这是……
一双Jing致的鞋停在了他的眼前。
这场景莫名有点似曾相识,记得知道先皇驾崩的那晚也是,他跪着,他在他面前,一件一件脱……咳,打住,晓懂还在呢,想强|上现在好像有点不是时机吧陛下……
原恣意因为疲惫的大脑一片混乱,不知道在乱想些什么鬼东西,突然听到施望抽噎的一声:“阿舒……”他猛地抬头发现施望就要站不稳了,赶忙站起扶住他,紧紧抱住,却又小心翼翼,像是在抱着这世上最珍贵的宝物,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