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望着马路上来往的车流,
“用不着心疼,我这经历太正常了,不仅正常,应该说是幸运。你没见过那些真正可怜的人,你连真正的可怜是什么都不懂……不过你最好也别懂,不然你那颗好青年的热心肠,估计得被这些真相累死。”
“真相?”莫浓低下头看他,“什么样的真相?”
舒照嗤笑,“我也不知道,但你看到的世界和我看到的世界,总归不一样。”
又来了,又把他从他的圈子里划分开,又是这种咱俩不是一路人的态度。
有什么不一样?莫浓不懂,他不过比他走运了一点点,比他的生活顺利了一点点,怎么在他嘴里好像他俩是两个不同的物种、天差地别一样。
莫浓在这种郁闷中离开了乌兴,他一走就要一星期,结果连着三天舒照都没给他发个信息打个电话问候一下。
难道要君子之交淡如水?
他已经把舒照当成朋友,并对自己这种挖心掏肺的状态视而不见,他憋了好几天,主动给舒照发了条微信:
这几天生意好么?
这条微信一直到隔天下午才收到回复:不好。
莫浓连忙抓起手机跟他聊到:你又喝多了?
那端回:没有。
来去简单的两个字,莫浓不知道该怎么继续,想说记得按时吃饭,又觉得这话以两个人的关系说出来有些别扭,想说少喝点酒,也别扭。好像所有发自他肺腑的关心都被隔绝在一层薄膜中,既不合时宜也不合逻辑,唯有他一颗心是真的,却是送不出去。
怎么就送不出去呢?哪里不对呢?
莫浓冥思苦想,最后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拎着大包小包的零食回到了乌兴。
他到达乌兴已经是凌晨一点,就这他也没回家,马不停蹄的赶往新港城。
但整个二楼除了零星两个包厢有歌声传出都不见人影,生意不好,不好到这个地步?
莫浓挺惊讶,他把东西放到化妆间,打算去舒照办公室找他,走到一半儿听到楼下一堆嘈杂的人声,拉开窗户一看新港的人都在河边吵吵嚷嚷,一个个举着手机往河面上照着,而后一辆警车停到人群外围,下来了两个警察。
不会有人跳河吧?
莫浓也来到河边,挤开人群看见许饽饽在那里喊:
“这里!这里,舒照,人在这里!快拉上来!”
莫浓惊得魂飞魄散,以为跳河的是舒照,二话不说一猛子扎进河里。
腥臭的河水霎时将他包裹,本来能见度就低,再加上夜晚的黑暗一丝人影都瞧不见,他焦急地向下游,身边的水流突然掀起异状,有只手陡然抓住他的手臂。
莫浓不管三七二十一,拽着那只手就往上游,结果那人死不配合一个劲儿挣扎,莫浓回手一拳打过去,于黑暗中抓住他的衣领,蹬着水把人拖出了水面。
“你他妈有病!”舒照一出来就冲他喊:“人还在下面!你拖我干屁!”
莫浓显得有些痴呆,他刚想说话就见舒照一翻身又扎进了河底。
岸边点亮了两盏大灯,河水的能见度瞬时增高,莫浓再次游下去追上舒照。
模糊的水波中他俩看见一个被水藻缠住的女人,舒照伸手去捞她的胳膊,却接连几次都捞了个空。
莫浓越过他游向更深处,结果跟舒照毫无二致,那女人明明就在眼前,可无论如何都碰不到她的衣角。
舒照对他比了个向上的手势,二人无功而返,Jing疲力竭的爬上了岸。
“怎么会有人跳河?”莫浓脱下上衣,感觉浑身都有股怪味儿。
“不想活了呗!”舒照披上一条毛巾,扭头打量了他一下,“你刚才干嘛揍我?你以为跳河的是我啊?”
莫浓尴尬的咳了声,“没听清,又黑,反正抓到人就往上拖了。”
舒照挑了挑眉峰,“回头我给你颁个奖状,见义勇为,舍己救人——感动中国。”
莫浓皮笑rou不笑地应了声。
等消防员把人拉上来已经过了一个小时,不出意外,女人是死透了。
他俩一身shi漉漉的臭水,也没再回新港。托这个意外的福,莫浓总算有机会去见一见舒照家的真容。
开门一条小白狗就欢快地迎上来,莫浓马上叫:“绿豆!”
“小嘿!”舒照面色不虞地改正,“谁叫绿豆谁王八。”
莫浓对着他的后背比了个中指。
家很小,一室一厅外加一个不大的阳台,从房子的装修和掉皮的墙体看出这房子确实很老,可出乎意外的干净。
舒照扔给他一双脱鞋和一套衣服,
“洗手间在你后面,赶紧洗完换我。”
这洗手间也小,但是从马桶到犄角旮旯一点灰尘都看不到,整个地砖擦得能反光。
真看不出来舒照能把家收拾得这么干净。
他换上舒照的衣服,衬衫勉强能套上,裤子却卡在胯上死活提不上去,他于是拉开